1950年，铁匠朱其升看到每家每户都挂毛主席像，悄悄对妻子说道：你说神奇不，毛主席是我的结拜兄弟！妻子一听，笑道：你该不会是穷疯了吧？
那天下着毛毛雨，朱其升蹲在自家铁匠铺门口抽旱烟，村里大喇叭正放着《东方红》。
邻居王老汉抱着刚领到的毛主席像经过，乐呵呵地招呼："老朱，快去大队部领画像，咱家也得供上！"
朱其升盯着画像里熟悉的眉眼，烟杆突然从指缝滑落，砸在青石板上溅起火星。
这事得从1911年长沙城说起，新军招募处排着长队，穿长衫的毛润之格外扎眼，招兵的扯着嗓子喊："没保人就想吃皇粮？做梦呢！"
十八岁的书生攥着行李站在原地，后脖梗晒得通红，刚领了军饷的朱其升路过，兜里银元叮当响。
他瞧这后生眼睛亮得像淬火的铁，转头就拽来班长彭友胜："老彭，这娃子像块好料，咱俩给他作保咋样？"
三人当晚在营房后头撮土为香，朱其升把娘给的铜钱掰成三瓣，毛润之捧着《盛世危言》念了段"天下兴亡"。
新军的日子比铁匠铺还燥，朱其升抡大锤练出满手茧子，毛润之却总把军饷换成书，熄灯号响过三遍，煤油灯还在他床头晃。
有回朱其升半夜起夜，看见毛润之把脚泡在凉水里提神，纸上密密麻麻全是洋码字。
"润之弟，你这写的啥天书？"铁匠凑近看直挠头。年轻人擦擦镜片："朱哥，这是德文版《共产党宣言》，我想看看人家怎么闹革命。"
1912年春天部队开拔前夜，三兄弟在岳阳楼喝得酩酊大醉，毛润之突然说要去北平考师范，朱其升把最后半块银元塞进他包袱："念书好！等老弟当上教书先生，俺娃都送你学堂去！"
彭友胜解下子弹壳做的烟嘴："带着这个，枪子儿都绕着你走。"长江上的汽笛声里，谁也没想到穿长衫的书生会变成红星照耀中国的伟人。
朱其升蹲在自家门槛上讲完这段，媳妇手里的鞋底早忘了纳，村里会计突然闯进来："老朱！县上来人查你家成分！"
原来有人举报他冒充领袖故交，调查组带着泛黄的军籍档案上门时，铁匠正用当年掰铜钱的手打磨镰刀。
当干部们看见1912年新军花名册上并列的"朱其升""毛润之"三个字，办公室的暖水瓶惊得炸了俩。
这事后来传到北京，1952年秋收时节，汉口民众乐园突然来了辆吉普车，穿中山装的干部捧着蓝布包袱："朱师傅，主席托我带句话，'铜钱还留着，请哥哥来北京看看新学堂'。"
包袱里是呢子大衣和钢笔，还有张便条写着"其升兄如晤"， 朱其升摸着钢笔刻的"为人民服务"，突然想起四十年前那个泡脚看书的夜晚。
他最终没去北京，把大衣送给村里五保户，钢笔捐给了扫盲班。
现在去湖北大冶朱家村，还能看见那座铁匠炉，炉台上方挂着两幅像，毛主席标准像旁边，是1911年三个年轻人的合影。
村里娃娃都知道，当年有个铁匠用半块银元，给中国保下个读书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