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196年,刘邦诛杀彭越,并把他剁成肉酱,分别赐给诸侯。送到淮南国,英布正在打猎,看到肉酱,大骂说:“这是逼得我要造反啊。” 英布把手中的马鞭狠狠抽在地上,惊得胯下宝马人立而起。他望着那只盛放肉酱的陶瓮,正午的日头正毒,瓮沿渗出的油渍在石板上洇出深色的痕迹,像极了彭越当年在垓下战场上溅在甲胄上的血。 打猎的随从们都跪伏在地,连呼吸都不敢出声。谁都知道,淮南王和梁王彭越当年在楚军帐下曾共饮一坛酒,后来又一同归顺汉王,鸿门宴上还曾并肩执戟护卫。如今那坛酒的余温仿佛还在喉头,昔日兄弟却成了瓮中碎肉。 英布猛地拔出腰间佩剑,剑光劈开燥热的空气。他没砍向任何人,只是一剑挑翻了陶瓮。肉酱混着腥臭的酱汁泼洒在青草地上,几只被惊飞的鸟雀盘旋着掠过天际,留下几声凄厉的啼鸣。 “汉王这是把刀架在所有人脖子上了。”他盯着地上狼藉的碎末,声音里淬着冰,“去年杀韩信,用的是萧何的计,说是谋反;今年杀彭越,连个像样的罪名都懒得编,直接做成了肉酱。下一步,该轮到谁?” 帐下的护军都尉悄悄抬头,看见英布紧握剑柄的指节泛白。这位身经百战的将军,背上还留着巨鹿之战时被箭矢贯穿的伤疤,那是跟着项羽打天下的印记。后来归顺刘邦,封了淮南王,辖地千里,本以为能安享太平。 可这太平,碎得比彭越的骨头还快。 英布回到王府,连夜召集心腹。烛火摇曳中,他那张刻满风霜的脸忽明忽暗:“我等与高祖一同打天下,如今鸟尽弓藏,兔死狗烹。韩信、彭越的下场,就是我们的前车之鉴。” 有部将犹豫道:“大王,若举兵反汉,胜算几何?” 英布冷笑一声,指节叩着案几:“刘邦老了,又在讨伐陈豨时受了箭伤,如今未必能亲征。他手下能打的,也就樊哙、周勃几人。我淮南国兵精粮足,又据有江淮天险,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侍卫闯进来禀报,说汉使带着刘邦的诏书到了,要英布入朝谢恩。 帐内瞬间死寂。所有人都明白,这一去,恐怕就再也回不来了。 英布猛地一拍案几,烛火被震得险些熄灭:“反了!明日一早,尽起淮南之兵,先取荆国,再攻楚国,随后挥师西进,直逼关中!” 夜色渐深,淮南王府的灯火亮了整整一夜。城外的军营里,甲胄摩擦声、战马嘶鸣声此起彼伏,一场席卷天下的叛乱,正在寂静的黎明前悄然酝酿。 其实英布心里清楚,这场叛乱胜算渺茫。刘邦虽然年迈,但毕竟是久经沙场的开国之君,手下谋臣猛将如云。可他没得选,就像当年在鸿门宴上,他若不跟着刘邦反楚,恐怕早就成了项羽刀下的亡魂。 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明明知道前面是万丈深渊,却不得不纵身一跃。因为后退一步,是更屈辱的死亡。 几日后,英布举兵反汉的消息传到长安。刘邦果然震怒,不顾箭伤未愈,亲自率领大军东征。两军在蕲县以西展开激战,战场上的鼓声震得地动山摇,厮杀声连几十里外的村落都能听见。 英布的军队起初打得很勇猛,他身先士卒,手中长戟舞动如飞,杀得汉军连连后退。可毕竟寡不敌众,加上麾下几位将领临阵倒戈,战局渐渐逆转。 最后一战,英布身边只剩下百余名亲卫。他看着漫山遍野的汉军旗帜,忽然想起多年前,他和彭越、韩信在垓下围歼项羽时,也是这样旌旗蔽日。那时他们以为,打下了天下,就能换来荣华富贵,就能让子孙后代衣食无忧。 真是可笑。 一支冷箭忽然从斜刺里射来,正中英布的臂膀。他踉跄着后退几步,靠在一棵老槐树上。亲卫们拼死护在他身前,却很快被汉军斩杀殆尽。 刘邦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隔着层层叠叠的士兵,英布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他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英布,降者不杀。” 英布笑了,笑得咳出一口血。他扯下头上的王冠,狠狠掷在地上:“我与韩信、彭越,皆是当世豪杰。如今他二人已死,我独生何为?” 说完,他拔出佩剑,横剑自刎。 风吹过战场,卷起漫天尘土。那顶滚落在地的王冠,很快就被乱军的马蹄踏得粉碎。 几年后,长安城里的百姓偶尔还会说起这场叛乱。有人说英布是咎由自取,也有人说他是被逼无奈。可更多的人,只是摇摇头,继续埋头赶路。 在那个年代,王侯将相的生死荣辱,就像天上的云,聚了又散,散了又聚,谁又说得清呢?
刘邦称帝后,回去看望父亲,一见面刘太公就生气的问刘邦:“儿子啊,你封了那么多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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