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7年朱棣下诏选美，当美女们被送至紫禁城后，锦衣卫首领纪刚先挑了其中最漂亮的充当自己的小妾，剩下的才送往宫里给朱棣当妃子，谁料几年后，纪刚却被朱棣以千刀万剐处死！ 那年秋天，江南的桂花刚落尽，选美的队伍就踏着满地碎金进了京。纪刚站在金水桥边，一身飞鱼服衬得他面皮越发阴鸷。锦衣卫的刀鞘在日头下泛着冷光，送选的官员们大气不敢出，眼睁睁看着他在百余名女子里来回踱步。
最后他停在苏州来的沈氏面前，那姑娘鬓边别着朵将谢的白菊，怯生生抬眼时，睫毛上还沾着赶路的风尘。纪刚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像打量牲口似的，转头对属下说：“这一个，带回府里。” 沈氏被塞进纪府后院时，还攥着母亲给的平安绳。她原以为进了宫是福是祸难料，没成想先落进了锦衣卫头子的手里。纪刚的正妻是个厉害角色，见沈氏生得好，当晚就拔了她鬓边的银簪，罚她跪在冰冷的石阶上。沈氏听见正妻在廊下跟心腹说：“大人如今眼里只有这狐狸精，可知宫里那位主儿，最恨旁人动他的东西？” 这话没说错。朱棣是什么人？从靖难之役的血海里爬出来的帝王，眼里揉不得半粒沙子。纪刚仗着是皇帝跟前的红人，这些年越发没了规矩。查贪腐时，他先把赃款往自己府里搬一半；审案子时，看谁不顺眼就扣个“谋逆”的罪名抄家。就连北征蒙古带回的战利品，他都敢挑最贵重的往家运，美其名曰“替陛下暂存”。 宫里的太监早把纪刚私藏选美女子的事报给了朱棣。那会儿皇帝正对着地图琢磨征安南的事，听了只淡淡“嗯”了一声，随手把奏报丢进了火盆。旁边的太监心里打鼓，这纪刚也太胆肥了，连皇帝的女人都敢碰。可他哪知道，朱棣眼里，纪刚这点贪色，根本不算什么，真正让他忌惮的，是锦衣卫那把能伸到任何角落的刀。 转折点出在永乐十三年。有个被纪刚诬陷抄家的官员儿子，拼死混进藩王仪仗，告了纪刚一状，说他私藏兵器，勾结外臣，甚至在府里偷偷穿龙袍。这话戳中了朱棣的死穴。他连夜让人围了纪府，搜出来的东西吓了所有人一跳——不仅有跟藩王往来的密信，还有一本记着文武百官隐私的小册子，连太子监国时说过的闲话都记在里面。 沈氏那天正被纪刚逼着学唱江南小调，突然听见外面刀剑相撞的声音。她从窗缝里看见纪刚被两个锦衣卫按在地上，头发散乱，哪里还有半分当初挑拣美人时的嚣张。后来她被送进浣衣局，听老宫女说，纪刚被剐了三千多刀，临死前还在喊“陛下饶命”。可朱棣自始至终没去看过一眼，只是在行刑那天，让人把纪府里搜出的龙袍碎片，挂在了午门外。 其实谁都明白，纪刚的死，哪是因为一个选来的女子。不过是帝王手里的一把刀，用钝了，自然要换一把新的。就像那年被他挑走的沈氏，后来在浣衣局洗了一辈子衣服，鬓边再没插过花，只偶尔在搓洗衣物时，想起江南桂花落满地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