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6年,安徽无为县的黄立众踏进北大校门时,整个村子都沸腾了。这个靠给地主家扛

底层史观吖 2025-08-13 09:17:22

1956年,安徽无为县的黄立众踏进北大校门时,整个村子都沸腾了。这个靠给地主家扛活才凑齐路费的农家子弟,成了十里八乡第一个北大生。谁也没想到,四年后他会戴着手铐被押回老家。

在北大哲学系的课堂里,有个穿补丁衫的农家子弟显得极为突兀。

当同学讨论黑格尔辩证法时,他笔记本里记的是安徽田亩产量。

教授讲亚里士多德伦理学,他脑子里盘算的是乡亲们交完公粮还剩几斗米。

寒暑假别人游山玩水,他徒步百里走遍皖南村庄,帆布包里的小本子密密麻麻记着。

王村粮仓空三丈,李童腹肿如鼓,浮肿病孩子的肚皮被饥饿撑得发亮,老人管这叫“揣南瓜病。

1958年夏,黄立众在老家田埂上数出触目惊心的对比,公社喇叭喊“亩产万斤”,实际谷穗稀疏得能数清颗粒。

在晒谷场上,锈锁挂着的粮仓飘出霉味,隔壁孩子抱着空瓦罐啃泥巴,还咧着嘴笑喊“娘说肚里是大南瓜”。

当夜他摸黑推开张大爷家门,老人哆嗦着说全村存粮都被征去放卫星,灶台已断炊半月。

返校后的哲学讨论课上,黄立众把沾着泪痕的笔记拍在讲台,实践检验真理?

那请去检验田里三百斤的实产和万斤谎报的差距!

这话整的系领导紧急约谈,警告他抹黑大跃进的后果。

但是他没有在怕的,他反将调研数据寄给校党委和《人民日报》,信封里还夹着浮肿孩童的照片。

然而当时大跃进是国家提出的他发这些照片证明的不只有百姓过不好,而且还证明这个决策背后的不足。

然而这些东西是传递不到上面的,这种抹黑行为会直接给他带来灾难,即使这是真实的也没有用。

之后灾难接踵而至,1958年8月他因“传播农村阴暗面”被开除共青团籍。

之后在1960年6月,北大校长陆平签批开除学籍决定书,罪名是“思想反动。

当押送人员将铐着他手腕的户口簿甩进车厢,那页“政治原因开除”的红印刺得他眼睛生疼。

车过长江时,他撕碎簿子抛入浪涛,就像抛弃了那个曾相信“读书改变命运”的自己。

回到无为县的黄立众成了没有身份的幽灵。

招工表上“政治污点”栏像烙铁,烫退所有机会。

当他佝偻着腰插秧时,公社干部正用征粮换的茅台宴请上级。

饿殍遍野的惨状灼烧着他,全县饿死超20万人,荒坟堆里埋着曾给他塞玉米饼的乡亲,而宣传墙仍刷着“形势大好”。

1960年冬,这个走投无路的书生做了最疯狂的决定。

油印《中国劳动党宣言》,党纲直指官僚腐败,成员从木匠、农妇发展到119人。

之后编写歌谣传唱,四两米稀饭照见鬼魂,锅底清汤映出饿殍的脸。

制定死亡名单锁定侵吞公粮的干部,策划1961年春节抢夺枪支、攻占公社。

当两个连的士兵深夜包围村庄时,黄立众正教农妇用野菜熬糊糊。

被捕那刻,他死死护住怀里新写的《致全国同胞书》,墨迹未干的纸上晕开雨点。

1961年的审判庭上,黄立众用黑格尔理论驳斥“反革命”指控,饥民要吃饭何罪之有?

芜湖中院判他死缓,他却在狱中绝食抗议,省下草纸写诗,饿死千千万,家中无鼠粮。

直到1970年一打三反”风暴席卷全国时,他迎来最终判决。

公审大会设在无为县土桥广场,士兵摁着他跪向黑压压的人群。

照片定格了最后一幕,蓬头垢面的书生挺直脖颈,皱纹深陷的额头下,眼睛死盯着曾放过粮仓的空场。

枪响十二年后,安徽省高院重新摊开卷宗。

982年的平反文件写满荒诞,承认“劳动党”源于对左倾政策的反抗。

指出万名响应者非因反革命,实为饥寒所迫。

判定死刑属冤杀,但组党行为仍属违法,这份迟到的正义,像在饿殍坟前放了朵塑料花。

当初他靠给地主家扛活才凑齐路费才去的北大为的就是改变百姓的这种现状,虽然遭受种种但是他初心未改。

当亩产谎言登报时,田埂上饿死的每个名字都是黄立众的罪证。

北大教授塞给他的《论语》扉页题着“士不可不弘毅”,他最终用脊梁骨丈量了这句话的重量。

1982年平反文件里“处置过当”四个字,轻飘飘打翻了1970年的死刑枪。

村小教书匠黄立众临终前说,我撕了户口本,却撕不掉脚底的泥味,这泥土味,才是真哲学。

别人不记得他但是老百姓记得,知识分子的价值,从来不只在书本里,而是敢说实话敢做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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