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3年,李鸿章的孙子李子嘉,身着破烂衣服,踉跄着走到一个湖边,纵身一跃跳了进去。要知道,他手里可是有4000万两白银,13000亩良田,一座山,上海一座3层楼,然而,43岁的他却活不下去了。 湖水漫过胸口时,李子嘉恍惚看见二十年前的自己。那时他刚从英国留学回来,穿着定制的西装,皮鞋擦得能照见人影,身后跟着三个听差,在上海的十里洋场横冲直撞。赌场里的荷官见了他,老远就点头哈腰,喊他“李公子”;舞厅里的交际花,眼神黏在他身上就挪不开。他那时总爱说,我爷爷是李鸿章,家里的银子够我败三辈子。 这话倒没说错。李鸿章留给子孙的家业,堆起来能比黄浦江的外滩还高。光是安徽老家那座山,漫山遍野都是茶树和竹林,每年的进项够寻常人家活十辈子。上海的三层洋楼更不必说,地段在法租界中心,楼下就是咖啡馆和百货公司,站在露台上能看见跑马厅的热闹。可这些,在李子嘉眼里,不过是些寻常物件。 他第一次进赌场,是被一个留洋时的同学拉去的。那人说,真正的上流社会,都玩这个。李子嘉觉得新鲜,坐下来一晚上就输了五万大洋。旁边的人都替他捏把汗,他却笑着掏出支票本,大笔一挥签了名字,说“这点钱,还不够我家茶园采一季茶的”。后来他才知道,那同学早就被赌场收买了,专挑他这样的富家子弟下手。 可他不在乎。家里的账房先生每月来报一次账,他从来不听,只不耐烦地摆摆手,让把银子直接送到上海的住处。他迷上了赛马,花大价钱从英国买回纯种马,雇了三个马夫伺候,结果第一次比赛就摔断了腿。躺在医院里,他还让听差去买最时兴的留声机,说“躺着也要听歌剧”。 身边的人劝过他。老管家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说:“公子,老大人留下的家业,要省着点花啊。”他把眼一瞪:“我花我家的钱,关你什么事?”后来管家去世,再也没人敢说这话。他的妻子,那个出身书香门第的女子,哭着劝他别再去赌场,他却嫌她烦,一纸休书把人打发回了娘家。 钱像流水一样往外淌。先是上海的洋楼被他抵押给了银行,接着是安徽的良田,被他卖给了当地的地主。那座山,他倒是舍不得卖,说那是爷爷留下的念想,可最后还是被他抵给了一个药材商,只为了凑钱去澳门赌一把。他总觉得,下一把就能赢回来,赢回所有失去的东西。 四十岁那年,李子嘉彻底成了穷光蛋。身上的西装早就当了,穿着打补丁的粗布褂子,在上海的弄堂里租了间亭子间。冬天没有炭火,冻得他直哆嗦;夏天蚊子多,整夜睡不着觉。有一次在街上遇见以前的一个跟班,那人开着小汽车,见了他就像没看见一样,扬长而去。他想上前打招呼,却被汽车扬起的尘土呛得直咳嗽。 他去投奔过亲戚,可那些人见他落了魄,躲都来不及。有个远房表哥,以前总巴结他,现在见了他,只塞给他两个馒头,就把门关上了。他拿着馒头,蹲在墙角啃,眼泪混着馒头渣往下掉。他这才明白,以前那些围着他转的人,不是敬他,是敬他口袋里的银子。 最后那几年,他靠在码头扛活糊口。扛着几百斤重的货物,走在摇晃的跳板上,他常常想起小时候,家里的佣人端着燕窝粥,小心翼翼地喂他吃。那时他总嫌燕窝太甜,现在却觉得,能有个窝窝头吃,就是天大的福气。 跳湖前那天,他去了趟以前常去的咖啡馆。隔着玻璃,看见里面的人穿着光鲜,喝着咖啡,笑着聊天。他摸了摸口袋,里面只有几个铜板,连一杯最便宜的红茶都买不起。服务员看见他,皱着眉头赶他走,说“别影响我们做生意”。 湖水越来越冷,刺骨的寒意钻进骨头缝里。李子嘉闭上眼,想起爷爷李鸿章的画像,挂在老家的祠堂里,眼神威严。他好像听见爷爷在骂他,骂他没出息,把家业败光了。他想辩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岸边的芦苇被风吹得沙沙响,像在替他叹息。这个曾经富可敌国的公子哥,最终还是被自己亲手葬送了。 参考书籍:《李鸿章家族》、《上海旧闻》、《晚清以来的家族兴衰》
1923年7月16日,溥仪下令将1000名太监赶出紫禁城,并严令搜查不许他们夹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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