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阿富汗塔利班惨败后,阿塔高层爆发内讧。阿富汗塔利班最高领导人希巴图拉·阿洪扎达,已经下达命令,软禁了亲巴基斯坦的阿富汗塔利班内政部长西拉杰丁·哈卡尼。 阿塔的崛起本身就与阿富汗近代的动荡密不可分。上世纪70年代苏联打进来,阿富汗乱成一锅粥,各地都冒出抗苏武装,阿塔前身就是些“圣战”游击队员和巴基斯坦宗教学校的学生凑起来的队伍。那会儿大家目标一致,就是把苏联人赶出去,矛盾没显出来。 1989年苏联撤军后,特殊的权力真空成了矛盾的催化剂。共同敌人消失,“如何建国”的分歧浮出水面:有人固守宗教教条,有人更重现实生存;部分派系依赖巴基斯坦支援,另一派则警惕外部干涉。这种平衡本就脆弱,随着治理压力增大,潜藏的裂痕渐渐难以掩盖。 而真正的矛盾,是从“怎么让阿富汗人活下去”开始的。阿洪扎达满脑子都是奥马尔那套“纯粹伊斯兰国家”的旧梦,在坎大哈的宗教学校里,他总对学生说“不能让西方价值观污染信仰”。 联合国送救济粮来,他大手一挥拦在边境,说里面藏着“魔鬼的诱惑”,眼睁睁看着喀布尔街头有人饿晕在馕店门口。可哈卡尼见过东部农村的惨状,那些靠种罂粟活命的农民,在他面前哭着说“宗教口号填不饱肚子”。 2023年的罂粟禁令成了导火索。阿洪扎达一声令下,把全国23万公顷罂粟田砍到不足1万公顷,却没给农民指一条活路。哈卡尼急了,在部长会议上拍着桌子提议:“跟巴基斯坦合作种棉花、水果,他们能帮着出口!” 话没说完就被阿洪扎达骂了回去:“你这是违背教义的离经叛道!”散会后,哈卡尼让人悄悄拉了三车救济粮送到楠格哈尔省,老百姓捧着面粉说“还是哈卡尼部长懂我们”。 边境的事更让两人彻底反目。巴基斯坦想设联合检查站,既能打跨境武装,又能方便货物通行,可阿洪扎达觉得这是“干涉内政”,压了大半年不批。 哈卡尼瞒着他跟巴军方见了面,还派手下去参加安全会议,这事传到坎大哈,阿洪扎达气得把古兰经拍在桌上:“这个叛徒胳膊肘往外拐!” 那年冬天,喀布尔缺电缺到医院发电机停转,老百姓在街头烧木头取暖——伊朗主动送的能源援助,早被阿洪扎达拒之门外了。 权力的争夺更是摆上了台面。哈卡尼在东部的楠格哈尔、帕克蒂亚各省,税收自己收,省长自己提,连阿洪扎达派去的亲信都被拦在城门外。阿洪扎达想把他的武装编入中央军,哈卡尼当场顶了回去:“我的人是跟着我打出来的,不是你靠讲经招来的!” 这话传到基层,分裂更明显了:东部部落首领捧着哈卡尼给的贸易许可证笑开了花,坎大哈的宗教学生却举着标语喊“反对向巴基斯坦妥协”。 可老百姓不管这些派系纷争。美军撤离三年,GDP跌了26%,馕价翻了三倍,400万孩子没学上。喀布尔路边等活的扎伊努勒・阿比丁,每天揣着空口袋回家,他跟同伴说:“谁能让我吃上饭,我就认谁当领导。” 63岁的农民阿卜杜勒・马南守着干旱的田地叹气,去年中国援助的粮食吃完了,今年的收成还不知道在哪。 阿洪扎达显然没看懂这一点。软禁哈卡尼的那天,他在坎大哈的办公室里盯着地图,以为抓了这个人就能稳住局面。 可他忘了曼苏尔的教训——当年那个强硬的领导人,既得罪了美国,又没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最后落得个无人机下的下场。如今哈卡尼的弟弟还在东部握着枪,挨饿的人们早把宗教口号抛到了脑后。 阿富汗的黄土里,埋着太多这样的道理。苏联的坦克压不住民心,美国的炸弹炸不散饥饿,阿洪扎达的软禁室,自然也锁不住对温饱的渴望。那些在街头烧木头取暖的人,那些捧着空碗的孩子,他们才是真正能决定阿富汗未来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