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理何在？他来偷苹果摔死了自己，凭啥要我赔85万？”陕西榆林，一老汉承包

“天理何在？他来偷苹果摔死了自己，凭啥要我赔 85 万？” 陕西榆林，一老汉承包果园种苹果，男子半夜进来偷苹果时摔死，男子的家属索赔不成，将老汉告上法庭，老汉急哭，法院最终又会怎样解决呢？ 老汉叫张守义，今年六十八，种这片苹果园快二十年了。从一开始的荒坡地，到现在满树挂果的密植园，他手上的老茧磨掉一层又一层，腰也早就直不起来。这片园子是他的命根子，儿子在城里打工，孙子的学费、家里的开销，全靠每年秋天卖苹果的钱。 出事那天是九月底，苹果刚上糖，红得透亮。前几天张守义就发现园子西南角少了两筐果，气得他夜里裹着军大衣在窝棚里守了两宿。第三宿后半夜实在熬不住，眯了一会儿，就出了人命。 死者叫李二，四十出头，是邻村的。那天夜里他揣着编织袋，带着爬树的钩子，绕到果园西南角 —— 这儿有个坡，围栏被前两天下雨冲倒的树干压弯了一截，正好能钻进去。他没带手电，想着凭熟路摸黑摘果，刚踩上果园里浇地用的土埂，脚下一滑，顺着坡滚下去，脑袋磕在了坡底的石头上。 第二天一早，张守义去巡园，刚走到西南角就看见躺着个人，吓得他腿一软坐在地上。摸了摸鼻子没气了，赶紧掏出老年机打了 110 和 120。警察来勘察完现场，调取了张守义装的监控 —— 虽然夜里不清楚，但能看见李二翻围栏、扛袋子的影子，也排除了他杀。 没过三天，李二的媳妇王桂英就带着亲戚找上门了。一进果园就哭天抢地，指着张守义的鼻子骂：“你个老东西，心怎么这么黑？我家男人不就摘你几个苹果，你至于弄这么危险的破地方？他死了，你就得赔钱！” 张守义当时正蹲在地上捡被踩落的苹果，闻言腾地站起来：“他是来偷苹果！我这园子四周都拉了围栏，还挂了‘禁止入内’的牌子，他自己要钻进来，摔死了凭啥赖我？” “凭啥？就凭他死在你园子里！” 王桂英抹着眼泪喊，“我咨询过了，这叫‘安全保障义务’，你园子没做好防护，就得担责！85 万，少一分都不行，不然我就天天来这儿闹，让你苹果一个都卖不出去！” 张守义气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他这辈子没跟人红过脸，这下不光要被人赖上，连园子都要被搅黄。夜里他躺在窝棚里，听着风吹树叶的声音，越想越委屈，眼泪顺着皱纹往下淌。儿子从城里赶回来，劝他别怕，实在不行就找律师，可律师费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法院开庭那天，张守义穿了件洗得发白的中山装，手里攥着当年承包果园的合同，还有邻居们签字的证明 —— 证明他每年都修围栏、挂警示牌。王桂英一方的律师拿出了李二的死亡证明，还有几张果园围栏的照片，指着压弯的那截说：“被告的围栏存在安全隐患，未能尽到合理的安全保障义务，导致原告亲属死亡，应当承担赔偿责任。” 张守义的律师是法律援助中心派来的，姓刘。刘律师问王桂英：“请问原告亲属进入果园时，是否经过被告同意？被告的果园外围是否有明显的警示标志？” 王桂英支支吾吾：“他就是进去摘几个苹果，不算啥大事…… 警示标志有是有，但那么小，谁看得见？” 刘律师又出示了监控录像和派出所的笔录：“根据监控显示，死者是主动翻越围栏进入果园，且携带了盗窃工具。被告的围栏虽有一处受损，但并非人为破坏，且及时设置了临时警示。死者作为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明知未经允许进入他人果园属于盗窃，仍夜间冒险进入，自身存在重大过错。” 庭审休庭时，张守义在法院走廊里遇见了王桂英。她抱着李二的遗照，眼睛红肿。张守义叹了口气，从兜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两千块钱：“妹子，我知道你难。这钱不是赔偿，是我一点心意，给孩子买点吃的。但我这园子是血汗堆出来的，赔 85 万，我真拿不出来，也不该拿。” 王桂英看着那叠皱巴巴的钱，没接，扭头走了。 判决结果下来那天，张守义的儿子特意请了半天假，陪他去法院。法官当庭宣读：“死者李二未经允许进入被告张守义的果园实施盗窃行为，其自身对死亡结果的发生存在主要过错。被告张守义作为果园管理人，虽已尽到基本安全保障义务，但围栏受损后未及时修复，存在轻微过错。综合本案情况，判决被告张守义补偿原告人民币 3 万元，驳回原告其他诉讼请求。” 听到 “3 万” 的时候，张守义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王桂英一方没上诉，张守义第二天就把钱取了送过去。回来的路上，他买了瓶二锅头，倒在搪瓷缸里，对着果园的方向喝了一口。 秋天的苹果红得更艳了，张守义雇人把围栏全换成了更结实的铁丝网，又在显眼处装了两个太阳能路灯。夜里灯亮起来，照得果园清清楚楚。他还是每天住在窝棚里，只是不再像以前那样焦虑，守着他的园子，守着满树的苹果，也守着心里的那杆秤 —— 法理分明，公道自在人心。 后来邻村有人说李二不值，也有人说张守义心善。张守义听了都不吭声，只是摘苹果的时候更仔细了，每个果都擦得干干净净，他说：“果子是好东西，做人也得做个好东西，不能干亏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