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杨洁导演葬礼上，六小龄童意外现身，本以为他放下了恩怨，来送恩师最后一程，谁知他却说：“中美合拍的《西游记》即将开机，我会继续扮演杨洁导演认可的孙悟空，希望大家前来捧场……”这句话让在场不少人愣住，网络上很快吵翻了天。 有人觉得在逝者灵前宣传作品太不合时宜，也有人说他只是想延续西游文化，到底该怎么看这件事，可能还得从三十多年前说起。 1981年日本版《西游记》引进中国后，观众炸开了锅。 剧中唐僧成了女性还谈起恋爱，孙悟空造型像怪兽，这种魔改让大家接受不了。 文化部一看不行，决定拍一部真正属于中国的《西游记》，这个任务落到了杨洁头上。 她在回忆录里写过，当时就一个念头，要让古典名著真正活起来，不能糟蹋了老祖宗的东西。 接下这个活儿可不是容易事。 那时候整个中国电视剧行业刚起步，1980年代拍电视剧单集成本平均不到一万，杨洁手里的300万要拍25集，还得跑遍全国取景。 她带着剧组跑了25个省份，张家界的水帘洞、黄果树瀑布的花果山、云南石林的五行山，这些现在看着熟悉的场景，当年都是靠双脚一步步踩出来的。 1982年在四川青城山拍外景时，突然遇上山洪，设备差点被冲走，杨洁急得当场病倒，后来查出是急性肝炎，可她住院没几天就跑回片场，说剧组离不开人。 选演员的过程比拍戏还折腾。 一开始想找京剧名家李万春演孙悟空，老先生74岁了，翻筋斗这些动作实在扛不住，而且京剧的程式化表演放到电视剧里也显得生硬。 后来又看上董志华，可人家已经跟香港邵氏签了约，档期调不开，这事就黄了。 最后落到六小龄童身上时，很多人其实不看好，他那时候近视600度，眼睛都睁不开，怎么演火眼金睛？没想到他每天盯着乒乓球练眼神，硬生生把眼球转得灵活有神，还为了戴隐形眼镜把角膜磨出了伤，拍摄期间用了三百多瓶眼药水。 师徒四人组里，每个演员都不容易。 马德华演猪八戒，为了贴近角色增肥20斤，脸上贴的乳胶道具不透气，夏天拍戏时皮肤都烂了，照样每天凌晨三点起来化妆。 闫怀礼更厉害，一个人演了沙僧、太上老君、千里眼三个角色，因为化妆时间太长，常常第一个到片场最后一个走，后来他2009年去世，有人说可能跟长期吸入化妆粉尘有关。 这些事杨洁后来在书里写过，说那时候大家没想过出名赚钱，就觉得能把这部戏拍好是福气。 1986年《西游记》播出后火遍全国，可杨洁却在1987年跟剧组闹了矛盾。 当时央视想组织演员全国巡演赚钱，杨洁坚决反对，说演员应该把心思放在创作上，不是到处走穴。 这事闹到最后，她跟不少人都疏远了，包括六小龄童。 后来2000年拍续集时，资金比以前充裕，用了数字摄像机，技术好了不少，杨洁却总说不如老版有味道，“技术进步了，人心却复杂了”。 葬礼上的那场风波，其实是这些矛盾的集中爆发。 六小龄童后来解释说宣传新剧是为了传承西游文化，可很多观众不买账，觉得在逝者灵前说这些不合时宜。 杨洁一辈子追求的是艺术纯粹性，她曾说“拍《西游记》就像取经，每一步都得经磨难”，而六小龄童这些年把孙悟空当成个人符号，到处参加活动做代言，两人的理念早就走不到一起了。 去年有人统计，86版《西游记》已经被重播了四千多次，还是有人愿意看。 对比现在很多粗制滥造的翻拍剧，这部老剧靠的不是流量明星，而是一群人拿命拼出来的心血。 杨洁导演用六年时间证明，真正的经典不需要炒作，时间自然会给答案。 现在娱乐圈里，像她这样愿意沉下心打磨作品的人不多了，这或许才是最让人可惜的地方。 如此看来，六小龄童在葬礼上的举动，与其说是个人争议，不如说是整个行业的一面镜子。 当艺术越来越多地和商业捆绑，当流量成了衡量成功的标准，我们可能更需要想想杨洁当年的坚持，拍一部作品，到底是为了赚钱出名，还是为了给观众留下点真正有价值的东西。 这个问题，到今天也没有过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