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日军占领祁县后，汉奸们竭力为鬼子卖命，陈赓指示干掉几个败类震慑一下。 古城墙下的太阳旗刺眼得让人心里发堵，维持会那些人穿着崭新的和服给日本人端茶送水，街坊们路过都得低着头走。 时任386旅旅长的陈赓把情报拍在桌上，盯着刚从侦察连调过来的查玉升："想当副团长，就得先把这些蛀虫给我挖干净。 "查玉升摸着腰间的驳壳枪，这任务接得既突然又在情理之中，毕竟当时部队缺粮缺弹，连棉衣都凑不齐三套。 查玉升挑人的时候没按常理出牌，不要那些嗓门大的机枪手，专找会说祁县方言、能爬墙会开锁的老兵。 有个叫王二柱的通信兵，以前在药铺当过学徒，居然能把砒霜混在红糖里做成"毒药糖"，后来这手艺在对付伪警察队长时还真派上了用场。 他们在城隍庙后的破庙里立了规矩：白天装成乞丐踩点，晚上行动时嘴里必须叼根芦苇管，遇到巡逻队就潜进护城河。 维持会会长李敬斋是个出了名的铁公鸡，给日本人征粮时恨不得把老百姓的米缸都刮干净，自己家却囤着三大仓粮食。 查玉升带着两个人摸进李家大院那晚，正赶上李敬斋给小老婆做寿，堂屋里猜拳声隔着三道院墙都听得见。 他们翻进后院粮仓时，发现墙角居然藏着两箱日本罐头，王二柱气得差点把罐头盒子砸了，查玉升摆摆手，把罐头带上了，后来这些东西成了送给根据地医院的"见面礼"。 动手前三天，查玉升让识字的队员写了二十多张警告信，半夜贴在维持会成员家门口。 伪税务局长张胖子第二天一开门就瘫在地上，信上没署名，只画了把滴血的匕首。 有意思的是，这招还真管用，有三个伪职人员当天就卷铺盖跑了，剩下的人开会时都不敢坐前排。 李敬斋倒是嘴硬，让伪警察在门口架起机枪，结果第三天夜里，他家祖坟前就多了个插着匕首的稻草人。 解决李敬斋用的是"调虎离山"的老办法。 先让队员在城东放了把火，等日本兵和伪警察都往那边跑，查玉升带着人从西墙翻进去。 李敬斋正躲在密室里数银元，看见突然出现的黑影，手里的算盘"哗啦"掉在地上。 查玉升没给他废话的机会，用麻绳把人捆结实塞进麻袋，临走时在桌上留了张字条："替天行道，汉奸之鉴"。 第二天一早，维持会门口的老槐树上就挂着这个麻袋，吓得路人不敢靠近。 搞物资比除汉奸更考验脑子。 祁县最大的布庄老板赵老四是个墙头草，既给日本人供货，又偷偷卖药品给游击队。 查玉升本来想直接动手，后来发现他儿子在北平读书时参加过抗日游行，就换了个法子。 夜里派人把赵老四"请"到城外破庙，没动他一根手指头，只是把他儿子寄来的家书念了一遍。 第二天一早，布庄后门就推出五车棉布和十几箱盘尼西林，赵老四红着眼圈说："就当给我儿积德。 "物资运出城那叫一个惊险。 查玉升让队员找来二十多个挑夫，都换上伪军的旧棉袄，头上缠块白毛巾装作民夫。 路过日军检查站时，领头的班长刚要盘问，王二柱掏出个银镯子塞过去："太君让送的慰劳品，耽误了您担待不起。 "那镯子是从李敬斋家抄的，内侧还刻着维持会的字样。 伪军们互相使个眼色，挥手就放行了。 等物资送到根据地，陈赓摸着崭新的棉布直乐："查玉升这小子，比当铺老板还会算账。 "这场持续八个月的"除奸运动"，硬是把祁县的汉奸网络撕开个口子。 后来386旅在神头岭伏击战时，不少伪警察偷偷给八路军送情报，连日军的布防图都能弄到。 查玉升后来升了副团长，可他总说那支特务队才是真正的"铁拳头"。 前几年在祁县档案馆翻到当年的商会记录，有页纸上歪歪扭扭写着"献粮五百石"，旁边还画着个小小的匕首图案，看得人心里五味杂陈。 战争年代的敌后斗争从来不是简单的打打杀杀。 查玉升用二十三次行动证明，有时候一把匕首比一挺机枪更管用，一封信比十发炮弹更吓人。 那些藏在城墙缝里的情报，裹在棉袄里的药品，还有老百姓夜里悄悄送来的热馒头，其实都是这场战争里最坚硬的骨头。 现在祁县老城区还留着当年特务队开会的那间破庙，墙上的弹孔早被风雨磨平，可只要站在那儿，仿佛还能听见芦苇管里传来的暗号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