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4年,康熙的皇长子胤褆被囚禁26年后,63岁病逝,留下二十九个孩子。雍正得知后,冷冷地说了一句:“大阿哥可真行,被关了这么多年,啥事不干,就知道生孩子!” 康熙朝的储位之争像一张密网,而胤褆是最早被网住的那只鸟。作为实际上的皇长子,他的母亲惠妃那拉氏只是庶妃,这道身份的鸿沟,让他即便十九岁就随裕亲王福全出征噶尔丹、后来获封直郡王,也始终够不到太子胤礽的位置。高墙圈禁前,他的府邸里曾陈列着出征时的弓箭——那是他离权力最近时的念想,后来却只能在同一屋檐下,听着婴儿的啼哭代替弓弦的震颤。 四十七年的那个秋天,一切戛然而止。太子第二次被废,胤褆以为等到了机会,却在看管胤礽时露出了马脚——他私下劝康熙“诛太子”,还找来术士张明德看相,说他人有帝王命。这些话像火星落进油锅,康熙怒喝“乱臣贼子”,当场革去他的爵位,命人在直郡王府四周筑起高墙,门外设八旗兵日夜看守。 刚被关进去的日子,胤褆总在墙上划刻痕迹,算着外面的时辰。他能听到街上传来的市集声,却摸不到那扇紧闭的大门;能想起自己曾代康熙巡视河道、管理旗务时的意气风发,转头却只能对着空荡荡的厅堂。政治野心被生生掐断后,日子像一潭死水,直到第一个孩子在圈禁中降生——或许是无意识的选择,或许是制度使然,内务府按例供应着妻妾的份例,稳婆、奶妈、药材一样不少,他突然找到了填满时间的方式。 孩子一个接一个来,宗人府的名册上,胤褆的子嗣记录越来越长。康熙在世时,这份记录只是宗室丁口的寻常一笔;可康熙六十一年冬天,雍正坐在养心殿的御座上,再看到内务府递上来的丁口折子,眼神就变了。彼时雍正正忙着清算八爷党,胤禩、胤禟被削宗夺爵,幽禁至死,胤禵也被圈在景山寿皇殿,唯独这个大哥,早在二十多年前就成了“废棋”。 但这“废棋”偏要在棋盘外落子。雍正批折子的朱笔划过“胤褆第六子弘晗”“第七女县君”的字样时,嘴角总忍不住撇一下——他不是气胤禔有威胁,而是气这人把“圈禁”过成了“另一种日子”。清朝宗室制度对圈禁者的待遇本就特殊,银米、布匹、仆役照发,甚至允许原有妻妾留在府中,这本是为了“皇家体面”,却成了胤禔的“生存土壤”。 有人说他是自暴自弃,可府里的老仆后来回忆,每次有孩子降生,胤禔都会亲自写一张生辰八字的帖子,藏在卧房的砖缝里。那帖子上的字迹,比他年轻时上奏折的笔锋还要工整。这算什么呢?是对权力的无声对抗,还是在极端处境下对“活着”最原始的诠释? 短时间看,这二十九个孩子不过是宗人府名册上的数字,是雍正茶余饭后的笑谈;可放在更长的历史里,却成了观察清朝宗室制度的一扇窗——它既严苛到能将皇子终身圈禁,又“体面”到让其在高墙内延续血脉。而对胤禔自己来说,那些孩子的啼哭,或许是他对抗“被遗忘”的唯一方式。 雍正那句“啥事不干,就知道生孩子”像一根针,扎在康熙朝夺嫡旧事的囊袋上。可针孔里漏出来的,不只是胤褆的荒诞,还有一个王朝在制度与人性之间的微妙平衡。当高墙最终成为胤褆的坟墓时,他留在世上的二十九个孩子,正带着他的血脉,走进乾隆朝的晨曦里——那是他从未见过,却以另一种方式抵达的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