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年,钟会讨伐蜀国,在三军面前砍了许褚的儿子。许褚忠心耿耿,多次拯救曹操于危难之际,儿子许仪却也落得如此下场,也是悲哀。 许仪当时是先锋将军,负责开路修桥。钟会骑马渡桥时,马蹄陷入桥缝,他当场勃然大怒,命人把许仪叫来,当众斥责失职。许仪满脸难堪,解释说木材湿滑,桥面刚铺完,还未完全固定,但钟会根本不听,拔刀砍了他。 周围将领劝说无果,钟会只回了一句:“军中无私情。”其实懂的人都知道,这不过是借题杀人。司马昭默许,甚至很快下令不予追究。此事一出,许氏家族众人皆惊。 许褚若泉下有知,恐怕要气出血来。当年曹操仓皇逃命,刺客徐他已进寝室,若非许褚突然折返、当场砍下刺客首级,曹操哪里还能撑到官渡? 许褚当时一身戎装、手提佩刀,进门就发现徐他形迹异常,二话不说便下手。事后从尸体里搜出匕首,曹操沉默了许久,说:“仲康若晚一步,我已成刀下亡魂。” 许褚是个有分寸的人,不是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武夫。关羽回许都时,许褚曾亲自护送,寸步不离。有人说曹操是在示恩,也有人说是怕关羽趁机报仇,但无论出于哪种考量,能被安排护卫关羽,说明曹操对许褚的信任到了极致。 许褚知轻重,未曾多言,只是戒备不懈。这样的臣子,后代却被无情斩杀,这一刀,不止砍在许仪身上,也割断了旧魏与新晋之间最后的情义。 钟会不是没头脑的莽夫,正因他太聪明,所以才危险。他一向自负,曾对人说自己堪比张良。而他所依仗的,是司马昭的背书。许褚曾是曹操最亲信的大将,曹丕、曹叡即位后仍重用,许仪自然被看作是魏室的旧部。对于准备“禅让”的司马家来说,清除许氏家族,是一步需要有人敢走的棋。 “君子之泽,五世而斩”,许氏已是第三代,终究没能躲过权力斗争的涡旋。 许褚一生没有高谈阔论,也没什么封王加爵的大事。他就是个不说废话、只做实事的护卫将军。 从潼关大战中断后掩护曹操撤退,到曹仁回朝拉他说话被他冷脸拒绝,许褚一直知道自己是谁,知道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他明白自己不是谋士,不是权臣,只是一个在战阵和宫门之间把命搭上的人。 有一次,曹操准备与马超会面,只带许褚一人。马超看着许褚虎背熊腰,双目如电,顿时收了心思。后来有人问他为何没动手,马超只说了两个字:“不敢。”这一幕后来被改编进了《三国演义》,成了许褚单挑马超的经典桥段,虽不符史实,但足见许褚之威。 金句插入:“真正的忠诚,是知道代价也甘愿赴死。” 可惜历史不是按忠诚排队的。曹操死后,许褚痛哭失声,吐血而倒,被扶回营中几天不语。曹丕登基后照旧让他任禁卫将军,甚至连许褚的几个儿子也得了封号。到曹叡时,更加优待许氏一族。许褚死后还被赠予中坚将军的称号,算是有始有终。 但权力的风早已变了方向。等到钟会掌兵、司马氏称臣,许氏就不再是功臣,而是前朝的余孽。许仪是被整肃的一个缩影,命丧桥头,不过是权谋大局中的一颗小棋。 文章到这里,没有胜者的喜悦,也没有忠义的光环。只是让人明白一句话:有些血不是流在战场,却更冷,更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