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军的刺刀捅过来的时候,他没躲。 就那么直挺挺地躺在战友冰冷的尸体堆里,眼睁睁看着那沾着血的刀尖,扎进自己的身体。 疼吗?钻心地疼。但比疼更要命的,是恨。是眼睁孕看着兄弟们的遗体,被那帮人当成靶子一样,用刺刀一遍遍地捅、一遍遍地羞辱,而自己只能把脸埋进泥里,咬碎牙,一声不吭。 你知道那种感觉吗?那种无力感,能把一个人的五脏六腑都给烧穿。 他叫邹习祥。 来朝鲜之前,是贵州大山里的一个猎户。打鸟,猎野猪,是把好手。枪法是跟飞禽走兽练出来的,耐心是跟深山老林磨出来的。他本来只想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过安生日子。 可惜,敌人不让他安生。 在上甘岭,他把打猎的本事,全用在了打“人”上。他趴在血水和泥浆里,像一块石头,一动不动。饿了啃冻得能崩掉牙的干粮,渴了就抓一把雪塞嘴里。 他不是铁打的,他只是不敢倒下。 那天他被炮弹震晕,醒来就撞见了开头那一幕。等敌人大摇大摆地走了,他才敢动。从尸体堆里爬出来,一手攥着那把老旧的“水连珠”步枪,一手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在零下几十度的雪地里,生生爬了一整夜。 身后,是一条长长的、凝固的血路。 战友们看见他,以为是见了鬼。 可这个“鬼”,从地狱里爬回来,就一个念头:报仇。 他成了美军的噩梦。206发子弹,干掉203个敌人。这不是神话,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国男人,被逼到绝境后,燃起的复仇之火。 后来人叫他“上甘岭狙神”。 可他说,真正的英雄,是那些没能回来的兄弟。 其实哪有什么天生的英雄。 不过就是一群最朴素的中国人,在别人打到家门口,想砸了我们的锅、毁了我们的家时,他们就用命告诉你两个字: 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