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推了一个饭局。快六点时,一个朋友约我晚上一起吃饭。我问:“有什么事吗?”朋友说:“请你同学吃饭,让你陪客哩。”我略加思索,回他道:“实在不好意思,我晚上有事。”挂了电话,老婆从厨房探出头:“又推饭局啦?你这月都推第三次了。” 厨房飘来油烟味的时候,手机在裤兜里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朋友的名字,我走到阳台接起电话。 "晚上有空没?"他的声音裹着电流声,"带你见个老同学,一起吃顿便饭。" 我盯着楼下慢慢亮起来的路灯,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冰凉的栏杆:"今晚怕是不行,家里有点事。" 挂了电话转身,老婆正端着菜从厨房出来,围裙上沾着几点油渍。"又推了?"她把盘子放在餐桌上,"这月第三次了。" 我走过去帮她解下围裙,布料还带着灶台的热气。"都是些可去可不去的局。"我把围裙搭在椅背上,"你上周不是说想吃红烧排骨吗?我买了肋排。" 她突然笑了,从冰箱里拿出冰镇可乐:"就知道你记着。"拉环"啵"的一声弹开,气泡争先恐后地往上冒。 其实朋友电话里提到的那个同学,我认识。当年关系还不错,只是毕业后各自忙碌,渐渐断了联系。换作以前,我大概会兴冲冲地答应,顺便打听些旧友的消息。 但现在,我更想留在家里。 老婆把最后一盘青菜端上桌时,我已经盛好了两碗米饭。她坐下拿起筷子,突然问:"是不是觉得应付饭局太累?" 我夹了块排骨放进她碗里,酱汁在白瓷盘上晕开一小片油花。"也不是累,"我想了想说,"就是觉得,比起在酒桌上跟半生不熟的人客套,还不如回家陪你吃饭。" 她嚼着排骨没说话,灯光在她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过了会儿,她把可乐往我这边推了推:"喝点吧,解腻。" 窗外的天色彻底暗了下来,楼下车灯像流动的星星。我想起上个月推掉的那个生日宴,朋友在电话里开玩笑说我"重色轻友",当时我只是笑笑,没解释。 其实哪有什么大事,不过是想回家陪老婆看场老电影,或者就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这些细碎的时光,以前总觉得有的是机会,直到有次出差半个月,每天晚上视频,看到她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客厅吃饭,才突然明白,所谓陪伴,从来都不是来日方长。 "你知道吗,"老婆突然开口,"上次你推掉部门聚餐回来给我过生日,我们经理还问我,你是不是怕老婆。" 我差点被米饭呛到:"那你怎么说?" "我说,"她挑了挑眉,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他不是怕我,是疼我。" 排骨的香气还在厨房里弥漫,可乐的气泡慢慢平息下去。我看着老婆眼里的光,突然觉得,那些推掉的饭局,错过的热闹,都不算什么。 毕竟,人间至味,从来都不在酒桌上。 它藏在一碗热汤里,一句废话里,一个有人等你回家的灯光里。 而这些,才是我最舍不得推掉的"大事"。 老婆吃完最后一口饭,拿起我的碗:"再添点?" 我点点头,看着她走向厨房的背影,心里暖暖的。或许,这就是我一次次推掉饭局的原因——不是不想社交,只是更想把时间留给最珍贵的人。 窗外的车水马龙依旧喧嚣,但这间小小的屋子里,只有碗筷碰撞的轻响,和彼此眼中化不开的温柔。 这样的夜晚,真好。
今晚,推了一个饭局。快六点时,一个朋友约我晚上一起吃饭。我问:“有什么事吗?”朋
优雅青山
2025-12-14 11:0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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