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老公找我商量生三胎这件事儿，我说我要求也不高，只要满足以下3条中的其中一条，我就生。结果他听完直接愣住了！我正在给小女儿剪指甲，台灯的光落在她肉乎乎的手背上。老公坐在对面的小马扎上，手里转着个空烟盒，说他妈昨天又来念叨，说趁她还能动，帮我们带老三。 台灯的光晕圈住小女儿肉乎乎的手背时，我正捏着她的食指修指甲，月牙形的白屑落在睡衣袖口。 老公坐在对面小马扎上，空烟盒在指间转得飞快，塑料包装被捏出细碎的响声——他总在没烟抽又想掩饰焦虑时这样。 “妈昨天来电话了，”他忽然停下手，烟盒边角硌在掌心，“说趁她还能动，帮我们带老三。” 我没抬头，指甲刀“咔嗒”一声剪断最后一点毛刺。 把女儿的手放进被子里时，我摸到她掌心的薄汗。 “生三胎可以啊，”指尖划过她眉梢的胎发，“要么你每月能拿回五万块，够请两个月嫂带三个孩子；要么你每天下班准时回家，给老大辅导作业给老二洗澡，让我能在十点前睡着；要么你妈别再说‘帮忙’，直接搬来当全职保姆，吃喝拉撒全负责，我只负责生。” 他好像没听懂，空烟盒“啪”地掉在地上，滚到我脚边。 我抬头时，正看见他喉结上下动了动，想说什么又没说，最后只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你这……不是为难人吗？” 我捡起烟盒递给他，塑料壳上还留着他手心的汗渍。 “不是为难，”把台灯调暗些，房间里只剩下窗外路灯的微光，“是现实。你以为我真不想给孩子多个伴儿吗？你上次出差半个月，我带两个孩子发烧，抱着老二去医院时，老大拉在裤子里哭；你妈上次说帮忙，来了三天就嫌老大吵老二闹，最后还是我边喂奶边洗她换下的床单——这些你忘了？” 他沉默了，手指抠着烟盒上的折痕。 其实我知道他不是不想生，只是习惯了把“妈帮忙”挂在嘴边，好像那三个字能抹平养孩子的所有辛苦。 可养孩子从来不是“帮忙”就能解决的事，是夜里无数次喂奶换尿布的疲惫，是老大成绩下滑时的焦虑，是老二生病时的无措——这些，他或许偶尔看见，却没真正接过手。 小女儿翻了个身，嘟囔着“妈妈抱”。 我拍着她后背时，听见老公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那晚我们没再提三胎的事，他把小马扎搬到床边，替我掖了掖女儿的被角。 后半夜女儿踢被子，我惊醒时，发现老公正帮她把小手放回被窝，动作笨拙却轻，像怕碰碎什么。 台灯没开，月光从窗帘缝漏进来，刚好照在他鬓角新冒的白发上——原来他也在变老，只是我们都被生活推着，忘了彼此早不是刚结婚时那两个敢说“再要个孩子”的年轻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