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地的一个亲戚今天要回来,在群里问有没有人去接她。消息是上午九点发的,附了张高铁

小杰水滴 2025-12-19 18:27:34

外地的一个亲戚今天要回来,在群里问有没有人去接她。消息是上午九点发的,附了张高铁票截图,终点站是市里的东站,到站时间是下午四点。群里静了好一会儿,我看着屏幕上那个熟悉的头像——是表姐,去年跟着表姐夫去浙江打工,临走时还往我包里塞了袋她炸的红薯片。 上午九点,家族群突然弹出条消息,是表姐的头像在跳动——“下午四点到东站,有人方便接下吗?”后面跟了张高铁票截图,车次末尾是“G7342”,座位靠窗,和她去年走时一样。 群里静得能听见自己划屏幕的声音,二姑在忙孙子的作业,表哥上周刚去邻市出差,我盯着那个头像,想起去年她拖着行李箱站在巷口,往我包里塞红薯片的样子——塑料袋窸窣响,片儿还带着刚出锅的热气,甜香混着她袖口洗衣粉的柠檬味。 我点开对话框又关上,手指悬在“我去”上面。她走这一年,群里聊的大多是孩子成绩和菜价,她偶尔发张工厂门口的樱花,说“这边春天比家里早”,没人接话。 可群里那么多人,为什么只有我在盯着这条消息? 后来二姑私下给我发消息:“你表姐夫没跟回来,说是工地上走不开,她一个人带了三个包呢。”原来不是大家冷漠,是怕她觉得麻烦——去年她走时,表姐夫笑着说“我们俩能行”,谁都没敢多问。 她总把日子过得像炸红薯片,外表焦脆,内里软和。去年走前,她熬夜给全家织了围巾,二姑的是枣红,表哥的是藏青,给我的是鹅黄,说“小姑娘家戴亮堂”。现在她需要人接,我怎么能让她站在陌生的出站口,看着别人的家人举着牌子,想起“外面的薯片哪有家里的香”这句话时,眼里落满空荡? 我回了群消息:“我去接,四点准时到。” 表姐回了个红脸蛋的表情,后面跟了句“太好啦”,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 下午三点五十,我站在东站B口的柱子下,举着写她名字的硬纸板,风把纸吹得哗啦响。旁边有个阿姨举着“接张教授”,说“我儿子留学五年,今天终于回来了”,眼睛亮得像落了星星。 四点十分,她从出站口跑过来,头发被风吹得乱翘,左肩挎着帆布包,右手拖个大行李箱,拉杆上还挂着两个鼓鼓的蛇皮袋。看见我时,她突然停下脚步,像去年塞薯片那样,把一个塑料袋往我怀里塞:“刚在车站买的,你小时候爱吃的糖糕,还热乎呢。” 后来她坐在副驾上剥糖糕,糖汁滴在裤子上也不在意,说表姐夫工地上赶工期,她没告诉公婆自己回来,“怕他们操心”。原来她在群里问“有人方便吗”,不是真的需要人接,是想看看这个家有没有把她“划掉”——去年她走时,大家都说“常联系”,可成年人的“常联系”,往往是风吹过就散的承诺。 车开到巷口时,她突然说:“你知道吗?我在浙江最想的不是红薯片,是你举着牌子站在这里的样子。” 我转头看她,夕阳正落在她鬓角的碎发上,和去年塞薯片时一样,眼里盛着光。原来家人之间的牵挂,从不是非要轰轰烈烈的迎接,是在她需要时,你刚好说“我来”;是她走了很远的路回来,一抬眼,就看见你举着她的名字,站在老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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