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2年，地点鄂尔浑河，顾时率数百骑兵冲锋陷阵，10万蒙古骑兵溃败。明军乘胜追击，抵达科布多才返回。明军扬威域外，元昭宗不敢再轻易南下。 顾时坐在马背上，盯着远处草原上正在逃散的蒙古骑兵，汗水顺着脸颊流进了眼睛。 他眯起眼，想起十七年前第一次随朱元璋出征时的场景，那是1355年，他带着十六名骑兵，翻江越河，投奔了朱元璋。从那时候起，他就知道，自己这一生都离不开战争。 那一年，顾时渡江攻下集庆后，被编入中军，常年担任先锋。 谁都知道朱元璋身边有两种人最得信任：一种是徐达那样的大将统筹全局，一种是顾时这种冲锋陷阵不要命的。顾时自认不是谋略家，但要说拼命，他从没落过下风。 十年后的1366年，顾时和常遇春、薛显奉命攻打湖州。张士诚当时正是春风得意，派了他弟弟“五太子”率兵增援升山水寨。顾时盯着那帮“东吴”士兵，他们站在高大楼船上冲他泼水、冷笑。 他咬紧牙关，挑了几个最敢拼的壮士，从水面爬上去直接冲进船舱，一通猛砍。 没等敌人反应过来，船已经被烧了几个，水寨也乱成一团。“五太子”投降那天，顾时的手还在发抖。他不怕死，但他怕手软。 战争从来不讲仁义，顾时在这一点上从不含糊。常遇春当年跟他说过一句话：“咱们不是为了做官，是为了活命。”顾时一直记着。 两年后，1368年，朱元璋称帝，号明太祖。顾时跟着薛显从山东打到通州，一路攻破运河要塞。 他们是东线主力，替徐达扫清了北伐的外围。北元退到草原，局势一时稳住，但明太祖没停。他知道，北边不清净，南边就得年年备战。 1369年攻庆阳那次，顾时又是先锋，张良臣在城中耀武扬威，结果被顾时突袭，连将带兵打得一败涂地。 等庆阳被拿下，顾时在城内找到张良臣，那个被拖出井口的元军将领，脸都吓白了。顾时一刀斩了他，算是给西北边陲清了个眼中钉。 但这些仗都不算最难的，1372年北征才是真刀真枪。李文忠带东路军，顾时是副将，骑兵为主。他们出居庸关，翻越大漠，追着元军一路打到土剌河。 那地方离明朝的边界起码两千里，粮草只够撑二十天，没人知道回不回得来。哈剌章在鄂尔浑河设下十万大军。李文忠命令部队扎拒马桩，顾时没说话，他在等机会。 战斗打到中午，李文忠的马被射倒，顾时看着他在阵前换马接着冲，眼神不带一丝迟疑。他心里一紧，觉得机会到了。 他带着麾下骑兵悄悄绕到侧翼，从蒙古骑兵防线最薄弱的地方杀入，直扑哈剌章所在的中军。这一击起了决定性作用，蒙古骑兵乱了阵脚，顷刻崩溃。 击溃元军后，明军再追几百里，抵达称海，直到科布多。一路死人无数，曹良臣、常荣、张耀几个熟面孔都没回来。 回程更难，队伍迷了路。顾时硬是找到水源，才保住了一命。这一战虽胜，但因伤亡惨重，顾时和李文忠都没得封赏。 顾时没说什么，他回到应天后，几天不出营帐，没人敢打扰。他心里清楚，战场赢了，朝堂上却没人记得冲在最前的那一百骑。 这就是顾时的一生，从投军到北征，从江南打到草原。他没留下什么话，也没人替他说话，但史书记着他的每一场仗。他不说自己是英雄，可每一刀，每一次冲锋，都是他活着的证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