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打完了，事就完了？乌克兰前总司令扎卢日内最近发出警告：等俄乌冲突一结束，乌克兰可能马上就得面对另一场危机——内部动乱。这话可不是随口说说，扎卢日内直接点出了最让人不安的因素——那些从前线回来的士兵。 从2022年冲突爆发至今，乌克兰为维持战线累计动员超百万兵力，这个数字背后是上百万个被战争重塑的人生。 这些士兵大多并非职业军人，战前可能是农民、工人、商贩，他们被快速征召入伍，经过简单训练就投入血肉横飞的战场。 四年的战争里，他们习惯了枪声与炮火，熟悉了武器操作与战术配合，更见证了生死离别与人性挣扎，这种战场经历早已彻底改变了他们的生存逻辑，让他们与和平社会的日常规则渐行渐远。 战争状态下，他们的核心目标是生存与杀敌，而和平降临后，他们首先要面对的是如何重新融入社会，可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对当下的乌克兰而言却难如登天。 最直接的矛盾来自生存保障的缺失。战争已经把乌克兰经济榨干，工业体系基本瘫痪，大片农田荒芜，基础设施损毁严重，整个国家财政全靠西方援助续命。 2025年前10个月，西方对乌援助总额仅325亿欧元，远低于往年416亿欧元的年均水平，年底前还存在91亿欧元的资金缺口，创下冲突爆发以来的最低纪录。援助缩水直接影响战时军饷发放，更别提为战后士兵安置预留资金。 这些士兵退役后，等待他们的不是抚恤金与安置费，而是失业与贫困。乌克兰本就因战争存在巨大住房缺口，连前线士兵的补给都时常短缺，根本无力为百万老兵提供住房保障；就业市场更是一片萧条，工业摧毁、农业吸纳能力有限，老兵们除了打仗几乎没有其他谋生技能，想找一份能糊口的工作都异常艰难。 每月100美元左右的退役补贴，在物价飞涨的乌克兰连基本取暖费都不够，这种从战时相对稳定的供给到战后生存无依的巨大落差，很容易让老兵们产生强烈的被抛弃感。 比生存困境更棘手的是身心创伤的折磨。四年战争造成的伤亡难以计数，即便是幸运活下来的士兵，也大多带着伤病归来，要么是肢体残疾，要么是严重的内脏损伤。 可乌克兰的医疗系统早已在战火中瘫痪，药品短缺、医生流失，医院连前线重伤员都难以妥善救治，更没有余力为百万老兵提供长期康复治疗。 除了身体创伤，心理层面的创伤更隐蔽也更危险，大量老兵患有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他们会在深夜被战场噩梦惊醒，对陌生人充满戒备，甚至会因一点小事就情绪失控。 全乌克兰专业心理医生不足500人，能为老兵提供系统心理干预的更是寥寥无几，这些无法被疏导的心理创伤，就像一颗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因外界刺激而引爆。 社会接纳度的逆转进一步加剧了这种风险。冲突初期，乌军士兵是全民敬仰的英雄，民众自发为他们捐款捐物，给予他们最高规格的尊重。 但随着战争陷入僵局，伤亡数字不断攀升，西方援助缩水导致民生凋敝，民众的耐心逐渐被耗尽。乌克兰民众同样承受着家园被毁、亲人离散、物价飞涨的苦难，当他们发现长期的忍耐换不来和平，怨气便开始寻找发泄口。一部分人认为是士兵没能快速结束战争，才让自己陷入持续的苦难；另一部分人则因资源匮乏，对士兵享受的相对优待产生不满。 这种心态转变让曾经的英雄沦为部分人敌视的对象，老兵们在前线浴血奋战，后方却得不到理解与支持，这种心理落差很容易转化为对现有社会秩序的抵触。 乌克兰政府的治理无能与腐败问题，更是在这些矛盾上浇了一把火。扎卢日内的警告背后，也暗含着对泽连斯基政府治理能力的质疑。 当前乌克兰的退役军人安置政策基本形同虚设，表面上列出的补贴、优先就业等政策，实际落实中层层打折，甚至出现退役补助被官僚层层剥削的情况。更让老兵寒心的是，当他们在前线拼命时，部分政府官员却在忙着腐败，征兵系统的“走后门”、战时物资的“层层转包”等问题层出不穷，最近泽连斯基的亲信、前总统办公厅主任叶尔马克就因腐败被调查辞职。这种鲜明对比，彻底掏空了老兵们对政府的信任，让他们觉得自己的牺牲毫无价值。 更危险的是，这些老兵手握武器、具备实战经验与组织配合能力。战争期间，为了维持战斗力，乌克兰军队的武器管控相对宽松，冲突结束后，大量退役士兵可能会将武器带离军营流入社会。 一群有组织能力、懂战术、手握武器却又生存无依、心怀不满的群体，本身就是社会动乱的巨大隐患。一旦他们的诉求无法得到满足，很容易从和平抗议升级为武装冲突，甚至被极端组织或政治势力利用。事实上，这种风险已经初现端倪，2025年12月基辅就发生过乌国防情报局与正规军火拼的事件，而今年8月的一场退役军人游行也差点演变成武装冲突。 扎卢日内的警告，本质上是点破了乌克兰战后重建的核心死结：战争的结束不是问题的终结，而是新危机的开始。扎卢日内口中的内部动乱风险，不是遥远的猜测，而是植根于当下乌克兰社会肌理的现实危机，只要这些核心矛盾得不到解决，冲突结束的那一刻，就可能是内部动乱的开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