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和一群老领导老同事小聚。一个老领导一见面就说自己儿子提副科长了，我开始真替他

昨晚和一群老领导老同事小聚。一个老领导一见面就说自己儿子提副科长了，我开始真替他高兴，并给予热情的夸赞。老领导一听我夸，眼睛都亮了，放下手里的茶杯就开始说：“可不是嘛！我儿子今年才 32，比当年我提科长时还年轻两岁。 昨晚跟老领导老同事约在城南那家湘菜馆，包间里红木圆桌擦得锃亮，空气里飘着剁椒鱼头的辣香混着点桂花乌龙的热气。 我刚坐下，隔壁桌的王局就端着酒杯过来——他是我们这批人里最护犊子的，以前总说儿子“木讷，没我当年机灵”。 这次他没先碰杯，倒是把酒杯往桌上一顿，眼睛扫过我们几个，扬着下巴开口：“跟你们说个事儿，我家小子，上周公示了。” 我以为是升职，笑着接话：“好事啊王局，提拔了？” 他猛点头，声音都高了八度：“副科！正经的副科长！” 我真心替他高兴，毕竟当年他为了儿子进体制，跑前跑后求了不少人；现在孩子站稳脚跟，当爹的哪有不骄傲的？ 我端起茶杯跟他碰了碰：“32岁副科，比您当年提科长还早两年吧？厉害！” 这话像点了炮仗，他眼睛“唰”地亮了，放下手里的茶杯就拍着大腿接话：“可不是嘛！我儿子今年才32，比当年我提科长时还年轻两岁；想当年我在基层熬到34才扶正，他这一步，稳！” 他越说越起劲儿，从儿子笔试第一讲到面试时“把主考官逗笑了”，又从单位领导“拍着他肩膀说‘后生可畏’”讲到自己当年“送礼都送不进门”，末了还加一句：“你们说，这算不算青出于蓝？” 我听着听着，那点真心的高兴慢慢淡了——他嘴里的“儿子”，好像变成了一份需要向我们展示的“成绩单”，对吗？ 或许是我想多了？上个月碰到他爱人张姨，在菜市场买排骨，说儿子最近总加班，胃不好，“想炖点汤送去，又怕他嫌我唠叨”。 当爹的嘴硬了半辈子，好不容易等到孩子有点成绩，不就是想在老伙计面前挺直腰杆吗？ 我那句“比您当年还年轻”像把钥匙，打开了他憋了太久的话匣子；毕竟以前他总被我们打趣“儿子不如爹”，现在终于能把“不如”换成“超过”，这种翻身仗的痛快，大概比自己升职还过瘾。 散场时他还拉着我胳膊说：“下次带小子来跟你们喝两杯，让他给叔叔们敬个酒。” 我突然想起我爸，当年我第一次拿奖学金，他在亲戚面前把证书翻来覆去看，连封皮边角都摸得起毛——原来当父母的，炫耀孩子时眼里的光，从来都不分职位高低。 下次再遇到长辈说孩子“有出息”，别急着打断，听他们多讲两句；那些藏在“炫耀”里的骄傲，其实是藏了半辈子的“我家孩子，终于让我放心了”啊。 走出菜馆时，晚风带着点凉意，我回头看了眼包间窗户，王局那杯没喝完的桂花乌龙，还在桌角冒着最后一丝白气——跟他当年送我去基层时，塞给我那杯热豆浆的热气，好像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