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9年,兰州军区司令皮定钧在外视察,路过一村庄时,发现几个十几岁赤裸身体的姑娘,皮司令对此十分震惊,连忙叫来了村长。 车轮卷起黄土停在村口时,皮定钧正揉着被颠簸酸麻的腰。 七月的日头把土路烤得冒白烟,三个瘦骨嶙峋的身影突然从树后窜出,光着身子在田埂上跑。 他下意识按住腰间的枪套,手指却触到烫人的金属,那是刚结束战备检查的配枪,此刻却比不过眼前景象带来的冲击。 秘书想上前阻拦,被他一把拉住。 将军的军外套带着车座的余温,他解下来时动作太急,扯得领口扣子崩在地上。 最小的女孩缩着肩膀,接过衣服时指甲缝里的泥蹭在军绿色布料上,留下道浅痕。 这道泥痕后来总在他笔记本里出现,旁边写着"张掖,7月13日"。 村支书揣着旱烟袋赶来,帽檐压得很低。 "是疯子,"他用鞋尖碾着地面,"这几家女人娃娃都魔怔了,给衣服就撕。 "皮定钧没接话,径直往那破草房走。 门框上挂着的玉米串晃悠着,他伸手一摸,籽实空得能透光。 掀开黢黑的门帘,土炕上蜷着的女人突然扑过来,怀里紧紧搂着团看不出原色的破絮。 "三年了,"女人的声音像漏风的风箱,"救济布票发下来,队长说先紧着大队办公室用。 "皮定钧转身时撞翻了墙角的陶罐,里面滚出半把青稞面。 村支书的脸在阴影里变了色,旱烟袋"啪嗒"掉在地上。 那天下午,三十七个村民蹲在晒谷场,数出十一件打着补丁的单衣,还有二十六个光脚的孩子。 后勤仓库的棉布运到村口时,皮定钧正蹲在田埂上写纸条。 "500尺布,200件旧军装,"他对通信员说,"告诉后勤,挑带补丁的来,新衣服留给前线。 "罢免支书的命令写在烟盒背面,钢笔水洇开了"挪用救济款"几个字。 后来张掖县委来审计时,发现那间新盖的大队办公室,梁上还搭着几匹没裁的蓝布。 那年冬天,皮定钧再去村里,看见最小的女孩穿着洗得发白的军外套,袖口卷了三圈。 她递来个烤红薯,烫得他直换手。 "爷爷说,"女孩指着远处的土坯房,"新队长把布票都钉在墙上,谁要领,得全村人看着。 "炊烟里,他想起自己十四岁参加红军时,首长也是这样把棉衣让给伤员的。 现在档案馆里还存着那页笔记,泥痕旁边添了行小字:"三不原则,不提前通知,不接受宴请,不带走礼品。 "去年整理父亲遗物时,秘书的儿子发现个铁皮盒,里面有粒生锈的军装纽扣,1969年7月13日那天崩掉的那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