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翚想当太宰,鲁隐公说我只是摄政,等公子允继位给你封,翚又建议鲁隐公干脆杀掉允

海冬谈文 2025-12-28 11:27:59

公子翚想当太宰,鲁隐公说我只是摄政,等公子允继位给你封,翚又建议鲁隐公干脆杀掉允,老实的鲁隐公不忍心,公子翚害怕公子允以后知道,索性找到公子允说:隐公让我来杀你,不如我帮你先杀了他! 故事始于一场不符合礼法的继位。公元前722年,鲁国第十三代国君鲁惠公去世。惠公正妻无子,庶长子息(即鲁隐公)成年且贤明,但惠公生前却为宠妃仲子所生的儿子允(即后来的鲁桓公)聘娶了宋国女子。因允年幼,鲁国贵族共同拥立息姑以摄政君身份暂代国政,史称鲁隐公。 隐公的处境非常特殊。《左传》记载,他深知自己只是“摄也”,并非正式国君。他执政十一年间,行事谨慎,常以“寡人虽其父兄”自谦。然而,“摄政”这个模糊的身份,既赋予了他权力,也埋下了致命的祸根——对真正有继承权的公子允而言,这位摄政的伯父,究竟是保护人,还是篡位者?不同的利益方会给出截然不同的答案。 公子翚,字羽父,是鲁国宗室,在隐公时期深受重用,执掌兵权。公元前715年,隐公派他带兵助齐国攻打郑国,事后齐僖公竟将本应送给鲁君的礼器“郜大鼎”直接赠与公子翚。公子翚坦然接受,这已显露出他日渐膨胀的权势与骄横。 真正的转折发生在两年后。公元前713年,在“矢鱼于棠”(前往棠地观看捕鱼)这件看似平常的小事之后,公子翚看到了攫取更大权力的机会。他秘密求见隐公,提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建议:“百姓便君,君其遂立。吾请为君杀子允,君以我为太宰。” 这句话直白而血腥:百姓已习惯您的统治,您就正式即位吧!我请求替您杀掉子允(即公子允),您让我做太宰(执政大臣)作为交换。 这是一场赤裸裸的政治交易:用弑君的罪恶,换取最高的官位。然而,公子翚错估了隐公的为人。隐公听闻,震惊而坚决地拒绝:“为其少故也,吾将授之矣。使营菟裘,吾将老焉。” 意思是,我代政正是因为允年幼,现在我已准备还政于他。我连退休养老的住所(菟裘)都在营建了,怎会做此不义之事?他严正告诫公子翚不得再有此念。 这次秘密交易,因隐公的拒绝而陷入僵局。公子翚陷入了巨大的恐惧之中。他的弑君提议已被国君知晓,一旦隐公真的还政于子允,或者仅仅是将这个提议透露半分,他必将死无葬身之地。恐惧迅速转化为更深的恶意。公子翚当即做出了一个狠毒的决定:转身去见公子允,诬告隐公。 他对公子允说:“隐公见您年长,恐将加害于您,请您早做打算。请允许我为您除去隐公!” 年轻的公子允听信了这番挑唆,默许了他的计划。 弑杀行动在当年十一月迅速展开。时为隐公十一年冬,隐公祭祀一位保佑他生母的巫师(“有事于钟巫”),并在社圃斋戒后,住宿于大臣寪氏之家。公子翚趁此防卫相对松懈的时机,派刺客潜入寪宅,刺杀了这位摄政十一年的国君。随后,公子翚立刻立公子允为国君,即鲁桓公。为了掩盖罪行,他们反过来污蔑寪氏为凶手,并大肆捕杀寪氏族人。 鲁国史官在记载这场巨变时,面临巨大的压力。《春秋》原文仅以六个字冰冷带过:“十一月壬辰,公薨。” 绝口不提凶手与地点。然而,孔子在编修《春秋》时,通过精微的“笔法”揭示了真相。在记载更早的“公子翚帅师会齐人、郑人伐宋”一事时,他特意不按惯例称其为“公子”,而是直呼其名“翚”。这就是著名的“翚帅师”笔法。 《左传》解释:“羽父请以师会之,公弗许,固请而行。故书曰‘翚帅师’,疾之也。” 一个“疾之也”(憎恶他),表明史官早已将公子翚视为目无君上、专横跋扈的乱臣贼子。通过这种“不称公子”的贬斥,将其弑君的罪行在更早的记载中便定了性,也为后来隐公之死的真相埋下了伏笔。而隐公被弑后,鲁桓公与公子翚并未按国君之礼为其举行国葬,这也从侧面印证了这场弑君的不义。 公子翚的阴谋暂时成功了,他成为了鲁桓公朝中权倾一时的太宰。然而,弑君者与纵容弑君者,皆难逃历史的惩罚。十五年后,鲁桓公携夫人文姜访问齐国,文姜与齐襄公的私情引发惊天丑闻,齐襄公竟派人将鲁桓公谋杀于车中。鲁国再次迎回一位在弑父阴影下即位的国君(鲁庄公)。而公子翚,这位开启鲁国一系列弑君恶例的权臣,最终也在史书中黯然消失,想必也未得善终。 鲁隐公的故事,是春秋初期政治伦理滑坡的一个标志性事件。它展示了在权力面前,即便是一位信守承诺、无意僭越的摄政者,也会因他的存在本身“妨碍”了某些人的欲望而遭到清除。公子翚从“请杀”到“惧反谮”的行为逻辑,更是将政客的贪婪与恐惧刻画得淋漓尽致。这一事件与稍早的“郑伯克段于鄢”、州吁弑君等相连,共同勾勒出“礼崩乐坏”时代初期,各国内部君臣相弑、父子相残的混乱图景。隐公的悲剧在于,他以谦让之心行权宜之事,最终却成为了旧秩序崩解过程中,被野心吞噬的第一批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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