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逼我给小姨子买奔驰，我拉小姨子来民政局，小姨子问：什么事。民政局门口的石狮子瞪着眼睛，我掐灭烟头：“等你姐来，有事当面说。”小姨子丽丽抱着新买的奶茶，吸管戳得咯吱响：“我姐让你给我买车，你不乐意？”她脚上的老爹鞋是上个月刚出的限量款，我记得标价快九千。这已经是她第三次要大件了。去年要最新款的苹果手机，说同学都有；今年开春要lv的包，说找工作面试需要撑场面。老婆每次都帮腔：“就这一个妹妹，你当姐夫的不该疼她？”可我们俩每个月还完房贷只剩三千，我的电瓶车骑了五年都舍不得换。“那是奔驰，不是自行车。”我盯着她染成蓝色的指甲，“你刚毕业，一个月工资四千，养得起吗？”丽丽翻个白眼：“我姐说了，你年底能发十三薪，凑一凑够首付了。”正说着，老婆王梅骑着共享单车冲过来，车筐里的菜撒了一地。“张磊你疯了！”她捡起滚落的土豆，“你把丽丽带这儿来干啥？”“干啥？”我掏出手机，点开银行余额——三千二百五，“你自己看，这钱够买个车轮子不？”王梅的脸瞬间涨红，拽着我胳膊往旁边拖：“回家说！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今天必须说清楚！”我甩开她的手，声音大得保安都看过来，“结婚三年，你妹的手机、包包、学费，哪样不是我掏的钱？现在要买车，还是奔驰，你当我是提款机？”丽丽突然跳起来：“我姐说了，你娶她的时候就该知道要帮衬我！我爸妈养我不容易，你补偿我们家怎么了？”她把奶茶往地上一摔，珍珠溅到我裤腿上。这话彻底点燃了我的火。结婚时我家彩礼给了十万，王梅的陪嫁只有两床被子。她爸妈说：“丽丽还小，这钱留着给她读书。”结果丽丽高中都没读完就辍学，整天在外面跟人鬼混。“补偿？”我指着民政局的大门，“今天要么你别逼我买车，要么咱就从这儿进去，离婚！”王梅的脸瞬间白了，嘴唇哆嗦着：“你...你吓唬谁？”“谁吓唬你了？”我从兜里掏出结婚证，“这证领了三年，我受够了当冤大头。你要是还拎不清，咱就各回各家。”丽丽愣在旁边，大概没想到我来真的。她拉着王梅的胳膊：“姐，别跟他一般见识，不就是辆车吗？我不要了还不行？”这话听着像退让，眼睛里却全是不服气。王梅突然蹲在地上哭起来：“我妈临终前让我照顾好丽丽，我不能不管她啊...”她这话戳中我的软肋——岳母前年得癌症走的，确实最疼这个小女儿。“管可以，但得有分寸。”我蹲下来，把结婚证塞回兜里，“她都二十了，该自己挣钱养活自己。你再这么惯着，是害了她。”旁边办证的小夫妻偷偷看我们，保安大叔走过来：“有事好好说，别在这儿影响别人。”我拉着王梅起来，丽丽跟在后面，没再吭声。回家的路上，王梅一路没说话。快到小区时，丽丽突然说：“姐夫，其实我不是非要奔驰，是我对象说，没车就不跟我处了。”我停下脚步：“就那个开二手车的？他自己都欠着网贷，你跟他处啥？”丽丽的脸涨得通红，低头踢着石子：“他对我好...”“好能当饭吃？”王梅突然开口，“上次你住院，他连面都没露，还是你姐夫跑前跑后缴费。”丽丽咬着嘴唇，没再反驳。到家时，我发现门锁被撬了——上周丽丽说要借住几天，我就把备用钥匙给了她，结果她带朋友来parties，把客厅搞得像垃圾场。王梅看着满地的啤酒瓶，突然给了丽丽一巴掌：“你太让我失望了！”丽丽捂着脸哭起来：“我就是想跟大家处好关系...”“处关系不是靠蹭吃蹭喝！”我把她的行李往门外扔，“今天就搬走，自己找地方住去。”丽丽没想到我来真的，抱着王梅的腿不肯走，王梅却把她的手掰开：“听你姐夫的，自己出去闯闯。”那天晚上，王梅跟我坦白，其实她早就知道丽丽跟那个男生不靠谱，就是拉不下脸管教。“我总觉得亏欠她...”“一家人不是这么当的。”我给她倒了杯热水，“你把她护得太好，她永远长不大。”第二天一早，丽丽发来微信，说她在便利店找了份夜班的工作，暂时住朋友家。王梅看着信息掉眼泪，我拍拍她的背：“这才是好事。”上周我去便利店买烟，看见丽丽穿着工服擦货架，头发扎得整整齐齐，脸上的浓妆也卸了。看见我，她有点不好意思：“姐夫，你来了。”“好好干。”我买了瓶矿泉水，“有困难可以找我们，但别再想那些不切实际的。”她点点头，给我鞠了一躬：“谢谢姐夫，以前是我不懂事。”回家跟王梅一说，她笑着说：“看来咱的决定是对的。”晚上她做了我最爱吃的红烧肉，饭桌上突然说：“等攒够钱，先给你换辆电动车吧。”我夹了块肉给她：“不急，先攒着给丽丽交房租，别让她再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王梅的眼睛亮了，像刚谈恋爱那会儿。其实过日子就像种树，得修剪枝叶才能长得直。以前总觉得忍忍就过去了，现在才明白，该说不的时候就得说，不然委屈了自己，也害了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