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借钱容易吗？难！真的超级难！我儿子打算买房，还差10万。心想朋友这么多，每人借点，马上就能凑够了吧。结果呢？一个个跟我说没有，多余存款也没有，借不出来。老李蹲在楼道里抽完第三支烟，手机屏幕还停在儿子刚发的楼盘广告上。首付差十万，这个数字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爸，要不把定期存款取了吧？"三天前儿子试探着问。老李猛灌一口浓茶："那是给你妈准备的救命钱，动不得。"茶叶渣卡在假牙缝里，苦得他整宿没睡着。第二天老李翻出通讯录，红笔圈了十几个名字。排在首位的王建军是他穿开裆裤长大的兄弟，去年刚换了宝马X5。电话接通时，麻将声混着女人的娇笑涌出来："李哥，我这儿正陪客户呢...什么？十万？我上月刚给闺女在澳洲买了套房..."第二个电话打给表弟。接电话的是表弟媳："大哥，我们刚被P2P坑了三十万，涛子气得住院了..."背景音里传来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老李默默挂了电话。周三特意换了身西装去建材城找林老板，这个江西老表跟他做了二十年生意。老林攥着紫砂壶的手直抖："李哥，现在建材都是月结，我垫资垫得信用卡都刷爆了..."说着掏出手机，催款短信红得刺眼。周五晚上，老李蹲在小区健身器材区数烟头。楼上刘老师遛狗经过："老李啊，听说你要借钱？"他腾地站起来，却见对方牵着柯基紧走两步："我家那口子管钱管得死..."周六暴雨，儿子突然拎着两瓶二锅头回来。老李看着年轻人从文件袋里抽出购房合同，首付款那栏赫然填着78万。"爸，我把婚庆公司退了，酒席改在老家办。"儿子手指划过"已付金额"："您这些年给我存的压岁钱，连钢镚都算上正好十万。"老李盯着合同右下角的日期——正是他四处碰壁的那周。阳台外晾着的旧工装还在滴水，他突然想起二十年前抱着发烧的儿子冲进医院时，那件浸透汗水的衬衫。"爸，其实首付够的。"儿子掏出手机，相册里存着老李每年生日给他转的"买房基金"截图。最新一笔是今早转入的1314元，备注写着："臭小子三十岁快乐"。雨点噼里啪啦砸在防盗窗上，老李仰头喝光最后一口酒。白酒混着假牙清洁片的薄荷味，竟尝出点甜味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