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打我以后，近一年时间我都没有回去老家了，除了老公，我跟他们家其他人都没有联系

婆婆打我以后，近一年时间我都没有回去老家了，除了老公，我跟他们家其他人都没有联系，听老公说他叔家的儿子快过年那几天要结婚，周末老公回家了，他叔用老公的手机给我发微信视频，我不知道就接了， 手机放在沙发扶手上充电，线拖到茶几边，我正低头择菜，屏幕突然亮起来，熟悉的“老公”两个字在黑色背景里发着白，手指没多想就往上划了——那天下午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把手机屏幕的光晃得有点模糊。 不是老公。 屏幕里挤进来半张脸，是叔，老家客厅的碎花窗帘在他身后飘了一下，还有堂妹的笑声隐约传过来。他举着手机凑近，声音隔着电流有点劈：“在家呢？忙不忙？” 我捏着手机的指节突然绷紧，菜篮子里的豆角滚下去一根，在地板上磕出轻响。 “是XX啊，”叔好像没察觉我的停顿，自顾自笑起来，露出牙床，“下月初你小弟结婚，日子定了，到时候你跟XX（老公的名字）可得回来啊！” 小弟是他儿子，我知道。老公上周提过一嘴，说快过年了，家里要办喜事。可我没想到，是他来通知——用老公的手机，在我完全没防备的时候。 手机还在充电，线被我扯得绷紧，充电器在插座上发出细微的“滋滋”声。我盯着屏幕里叔的脸，突然想起去年夏天，也是在这个客厅，婆婆挥手打在我脸上的疼，火辣辣的，像被太阳晒裂的地面。 “我……”喉咙有点干，“我还没跟XX商量。” “商量啥呀，自家孩子结婚，肯定得来！”叔拍了下手机，画面晃了晃，“到时候让你老公开车接你，咱一大家子热闹热闹，你看你这一年……” 他没说完的话，像根针轻轻扎了一下。是，这一年，除了老公每月回来时带的那箱苹果，我没再接过婆家任何东西，连春节的视频都掐了线。他们是不是觉得，时间久了，那一巴掌就像没发生过？ 或者，叔是真的没想那么多？他一辈子在老家种地，遇着喜事就想人齐，大概觉得用侄子的手机联系侄媳妇，是最直接的办法——他可能根本不知道，我手机里“老公”的备注下面，藏着多少个没接的陌生号码，多少条被拦截的短信。 “我这边有点事，”我打断他，声音比自己想象的稳，“等XX回来我跟他说。” “哎好好，那你们商量着，”叔好像终于听出点什么，笑僵了一下，“让他给我回个电话啊。” “嗯。” 我按了挂断键。 手机屏幕暗下去，映出我有点发白的脸。充电灯还在一闪一闪，像刚才没喘匀的气。菜篮子里的豆角还躺在地上，青绿色的，沾着点泥土。 老公晚上回来时，我正在厨房热汤。他把外套挂在门口，走过来从背后抱我，下巴抵在我发顶：“今天叔跟你视频了？” 我没回头：“嗯。” “他跟我说了，”他手紧了紧，“我妈让他打的，说怕你不来……” 汤在锅里咕嘟响，热气模糊了眼镜片。我突然想问，你们家是不是觉得，只要一句“自家孩子”，就能把那道疤盖过去？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大概也不好受。一边是生他养他的家，一边是跟他过一辈子的我。 那天晚上的汤，我没喝几口。老公坐在对面，扒拉着米饭，没再提视频的事，也没提结婚的事。客厅的灯开着，光线很亮，却照不进我们之间那点沉默的缝隙。 后来我想，或许叔说得对，日子总是要过的。只是有些疼，不是靠“热闹热闹”就能捂热的——它得靠人记着，靠人承认，靠人小心翼翼地绕开，才不会在下次遇见时，又被踩出血来。 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了一下，是老公发来的消息：“明天我陪你去买件新外套吧，过年……要是回去，穿好看点。” 我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手指在屏幕上悬着，没回。窗外的月光落在手机壳上，是去年生日老公送的，上面有个小小的裂痕，是那天他拉着我跑出门时，摔在台阶上磕的。 原来有些东西，摔碎了就是摔碎了，再怎么拼，裂痕也还在。 只是不知道，这裂痕里长出来的，会是更硬的壳，还是更软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