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看到的!杀完年猪,年老父亲拿着很大的一块猪肉,让大儿子放到小轿车里,对大儿子说“这是自家养的黑毛猪。”我盯着手机屏幕里的视频,忽然想起我家老爷子。去年杀年猪那天,他也是这样,把最肥的那块五花肉往大哥车后备厢塞,猪油蹭在大哥新买的真皮座椅上,大哥皱了皱眉,还是伸手接了。 手机屏幕里的视频还在循环——杀年猪的血渍刚擦净,白雾从屠夫的刀刃上冒起来,穿蓝布棉袄的老人正把半扇猪肉往小轿车后备厢里塞,猪油顺着肉皮往下淌,在黑色的真皮座椅上洇出一小片油光。 忽然就想起去年,我家老爷子也是这样。 那天是腊月十八,天还没亮透,院子里的石板地结着薄冰,父亲披着军大衣蹲在猪圈旁抽烟,烟圈一飘到猪栏上,那头养了快一年的黑毛猪就哼哼两声,尾巴甩得更欢了。 屠夫走后,父亲把最肥的那块五花肉拎出来,油花在晨光里亮晶晶的,他径直走到大哥车边,拉开后备厢。 大哥刚提新车不到一周,黑色的车身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反光,连方向盘套都是特意选的米白色,说是“配得上城里的车库”。 我看见父亲的手刚把肉往里面放,猪油就蹭到了座椅边缘,像一小块融化的雪。 大哥的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右手在裤兜里攥了攥,又松开——他大概是想起出门前嫂子叮嘱的“别让爸乱塞东西,新车得爱惜”。 但他还是伸手接了,手指扣住肉皮上的肥膘,说:“爸,我来吧,沉。” 父亲没松手,反而往他怀里又送了送:“自家养的,香,比城里超市的好吃。” 你说那皱眉的半秒钟里,他在想什么呢? 后来我才知道,大哥那天回家,第一件事不是擦座椅,是把那块五花肉切成小块,用父亲腌的老坛酸菜炖了,连汤带肉装了满满一保温桶,第二天开车送回了老家。 父亲后来跟我念叨:“你哥就是心细,知道我爱吃酸菜炖肉,那肉肥是肥,炖烂了香得很。”他没提座椅上的油印,也没说大哥返程时,后备厢里多了一捆他自己种的白菜。 其实大哥皱眉头的那一下,我当时也看见了,心里还嘀咕:至于吗,不就点猪油?直到上个月收拾旧物,翻出大哥的行车记录仪内存卡,里面存着去年杀年猪那天的片段——父亲蹲在猪圈旁抽烟时,左手一直在揉膝盖,那是年轻时在砖窑厂落下的老寒腿,天凉就疼得站不稳;他往后备厢塞肉时,右手的虎口处缠着创可贴,是早上抓猪时被猪牙划破的。 原来有些动作,我们当时只看见表面的褶皱,却没看见褶皱底下藏着的,是一个老人攒了大半年的心意——从开春抱回猪崽开始,每天天不亮就去割红薯藤,晚上收工回来还要拌玉米粉,猪栏扫得比自己的炕头还干净,就盼着年底杀了猪,给城里的儿子留点“实在东西”。 而大哥接下肉的那一刻,大概也突然明白了:比起真皮座椅的保养费,父亲手上那道没好利索的伤口,才是更该心疼的东西。 现在再看手机里的视频,穿蓝布棉袄的老人还在说“自家养的黑毛猪,香”,声音混着北风的呜呜声传过来,像极了我家老爷子当时的语气。 我忽然想给大哥打个电话,问问他今年过年回家,要不要提前在后备厢铺张旧报纸——毕竟,有些油印,擦掉了会可惜的。
网上看到的!杀完年猪,年老父亲拿着很大的一块猪肉,让大儿子放到小轿车里,对大儿子
小依自强不息
2025-12-16 23:2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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