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老陈去世了，他生前给女同事借了3万，老陈的妻子过来要钱的时候，这位女同事不承

同事老陈去世了，他生前给女同事借了3万，老陈的妻子过来要钱的时候，这位女同事不承认。老陈走得突然，心梗发作，前一天还在办公室跟我们开玩笑说“等周末带老婆孩子去郊游”，第二天就没了消息。 办公室的日光灯管嗡嗡响着，老陈的座位空了三天。桌上的台历还停在4月15日，红笔圈着的“周六郊游”旁边，他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太阳，像极了前一天下午他趴在桌上跟我们炫耀时的样子——“我闺女念叨樱花开了好几周了，再不去，花瓣都要落她发梢上了”。 没人想到那是最后一面。第二天早上，他没像往常一样提着保温杯出现在电梯口，手机关机，直到他妻子哭着打来电话，我们才知道，凌晨三点，心梗，没抢救过来。 葬礼后一周，老陈妻子来了办公室。她穿着老陈那件深蓝色夹克，袖口磨得发亮，手里捏着张银行转账记录的截图，指腹按在“30000”那个数字上，指尖泛白。“想问问小王，”她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老陈去年10月转给她的这笔钱，说是当时她孩子住院急用钱，现在……” 小王正在打印文件，听见声音，打印机突然卡纸了，她手忙脚乱地扯纸，碎纸落了一地。“钱？”她直起身，脸上没什么血色，“嫂子，您是不是记错了？我跟老陈就是普通同事，他什么时候借过我钱啊？” 办公室里瞬间静得能听见窗外的风声。我想起去年深秋那个加班夜，小王抱着手机蹲在走廊哭，老陈端着保温杯过去，站了很久，回来时跟我们说“谁家还没点难事”，然后打开手机银行，输密码时手指顿了顿，还是按了确认。当时他没提借条，我们也没人问——老陈就是这样的人，楼下保安大叔的电动车坏了，他能扛去修车铺；实习生忘带饭卡，他把自己的饭卡塞过去，说“我中午回家吃”。 “可这转账记录……”老陈妻子把手机递过去，屏幕上“转账给小王”几个字清晰得扎眼。小王瞥了一眼，突然笑了，有点僵硬：“嫂子，这可能是老陈帮我代付的东西吧？我们有时候一起团购办公用品，可能他忘了跟我要了。” 我心里猛地沉了一下。那天晚上小王明明说的是“孩子急性肺炎，住院押金还差三万”，老陈听完没多问，直接转了钱，还拍了拍她后背说“别着急，孩子没事就好”。怎么会是团购办公用品？ 老陈妻子的眼泪突然涌了上来，她没哭出声，只是肩膀一直抖，手里的手机差点掉在地上。“他不是那样的人，”她喃喃地说，“老陈这辈子，最恨欠别人东西，也最见不得别人难……”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一声叹息，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小王没再说话，转身回了座位，背对着我们，肩膀也绷得紧紧的。我看见她桌角放着一张照片，是个小男孩，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那应该是她儿子，去年冬天确实住过院，老陈还跟我们说“小王儿子出院了，改天咱们一起凑钱请她吃个饭，也算给孩子庆祝”。 后来老陈妻子没再提钱的事，默默地收起手机，走了。她离开的时候，路过老陈的座位，伸手摸了摸那个掉漆的保温杯，杯盖没拧紧，里面的枸杞水晃了晃，洒出来几滴，在桌面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像一滴没干的眼泪。 办公室里好几天都没人说话。老陈的座位一直空着，他的台历还停在那个画着太阳的周六，只是不知被谁用铅笔在“郊游”两个字上涂了又涂，黑色的铅笔灰糊成一团，再也看不清原来的字迹。 有天中午，我去茶水间打水，听见小王在隔间里哭，声音压得很低：“妈，我知道错了……我就是一时糊涂，想着老陈没留借条，他老婆又那么老实……那三万块钱，我明天就转给她，一分不少……” 原来她不是不承认，是被上个月刚失业的丈夫催得急了，想着先赖过去，等缓过来再偷偷还——可她忘了，老陈虽然没留借条，却把那句“孩子没事就好”刻在了我们这些同事的心里。 老陈妻子后来收到了小王转来的三万块，附了条信息：“嫂子，对不起，让您受委屈了。”老陈妻子没回，只是托人把老陈那件深蓝色夹克带给了小王，说“老陈说过，你冬天骑车上班冷，这件衣服厚，你穿着吧”。 现在办公室没人再随便借钱，就算借，也会白纸黑字写清楚，按上手印，存好截图。只是偶尔路过老陈的座位，还是会想起他那个歪歪扭扭的太阳，想起他说“钱是小事，人心里暖才重要”——原来有些暖，真的能在人走后，还留在原地，替他看着这个他没来得及好好告别的世界。 老陈的保温杯还放在桌上，里面的枸杞早就干了，缩成小小的一团，沉在杯底，像一句没说完的话，又像一个等不到的周末郊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