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爷爷奶奶就要回老家了,来家带孩子12年了,终于要回去了。我心里五味杂陈,在上班的路上哭了一路,有不舍,有愧疚。从女儿出生,爷爷奶奶便来到我家带孩子,整天围着孩子转,陪孩子玩。 早上六点半,厨房飘来小米粥的香,比往常淡些——奶奶的手抖了,盛粥时洒了几滴在灶台上。 12年前女儿刚落地那会儿,也是这锅粥,奶奶端着碗在产房外转,说“米汤养人”,一转就转到了今天。 阳台晾衣绳上还挂着女儿幼儿园的围兜,洗得发白,边角磨出小毛球,那是爷爷每天傍晚蹲在水盆边搓出来的。 12年前女儿出生第三天,爷爷背着蛇皮袋站在楼下,里面装着老家的土鸡蛋和奶奶的围裙,袋口露出半截大葱,沾着老家的泥。 上周六,奶奶在衣柜前翻找,把叠好的毛衣又打开,小声问“你们冬天……暖气够不够?”,我正回工作微信,头也没抬说“够呢”,没看见她手捏着毛衣角,捏出了褶子。 今早收拾行李,奶奶从枕头下摸出个布包,里面是这几年我们给的零花钱,一分没动,用皮筋扎得整整齐齐,说“留着给娃买辅导书”——我才发现,他们来带娃,不是“应该”,是“愿意”。 我总以为他们早把这里当作家,直到昨天半夜起夜,看见爷爷在客厅看老家的照片,手电筒的光打在相框上,照亮他摸照片里老槐树的手指,那动作,比给女儿削苹果时还轻。 原来不是不想家,是怕我们难。我们总说“以后孝顺”,可“以后”到底是哪一天呢? 这12年,我加班的夜晚,他们带着女儿去急诊,爷爷背着娃跑在前面,奶奶提着病历本跟在后面,凌晨三点的医院走廊,他们影子叠着影子,比路灯还瘦。 我出差的周末,他们踩着三轮车送女儿去兴趣班,爷爷蹬车,奶奶在后座给娃梳辫子,风把奶奶的白发吹起来,缠在娃的红头绳上。 他们把“帮衬”活成了“日常”,连去年爷爷膝盖疼,都是自己偷偷贴膏药,说“老毛病,不碍事”,直到我在垃圾桶里看见膏药包装,才硬拉着去医院。 今早奶奶说“老家的麦子该收了”,我突然鼻子酸——他们用自己的晚年,给了我12年“放心”,我却连他们想种点菜、想跟老邻居唠唠嗑的心思,都没认真问过一次。 车开出小区时,雨刮器左右摆,把后视镜里的身影刮成一片模糊,爷爷还站在楼门口,手搭凉棚望,像12年前每个我上班的早上一样,只是这次,他脚边的蛇皮袋换成了拉杆箱,轮子上还沾着我们家地板的灰。 雨砸在车窗上,我握着方向盘的手直抖,眼泪掉在手机上,屏幕亮了,是女儿发来的语音:“妈妈,奶奶说老家的星星比城里亮,我们下次去看星星好不好?” 厨房的小米粥香渐渐远了,可心里那点暖,好像更烫了些。 手机备忘录新添了一行字:每周三晚上八点,给老家打电话,问问麦子收了没,问问老槐树新叶长了没。 原来所谓家人,就是他们用背影教会你爱,你用余生学着追。
外婆很聪明,这六个子女里,她偏偏认准了最闷葫芦、性子最温吞的三舅养老,一头扎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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