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拍摄于2012年7月的江门,死刑犯孙双新攥着死刑通知书,即将被押赴刑场。 事情得从2008年说起。那时候,孙双新在广东鹤山一家叫信豪的鞋厂打工。这厂子不大,但生意还行,老板是个28岁的女人,叫侯燕婷。她年轻能干,把厂子管得有模有样,工人里不少人都服她。孙双新呢,就是个普通打工仔,干活不偷懒,但也没啥特别的。日子本来平平淡淡,可到了他离职那会儿,麻烦来了。他算了算工资,觉得侯燕婷少给了他100多块钱。这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在当时的鹤山,对一个靠体力吃饭的人来说,也算一笔小财富了。 孙双新心里不痛快,找侯燕婷理论。侯燕婷却说账都结清了,一分没少给。两人争了几句,没个结果,孙双新憋着一肚子气走了。可这事儿没完,那100多块钱就像根刺,扎在他心里,时间越长越疼。他觉得自己吃了亏,咽不下这口气,慢慢地,这股怨气就成了他心里的魔。 时间一晃到了2010年4月。孙双新又回了信豪鞋厂,想找份活儿干。结果一进门,又碰上了侯燕婷。这次见面,旧账新怨一块儿涌上心头。他试着跟侯燕婷提那100多块钱的事儿,可侯燕婷态度很硬,说工资早算清楚了,让他别再纠缠。孙双新一听,火气蹭蹭往上冒,但他没当场发作,忍着气走了。 可这股火没灭,反而越烧越旺。第二天,他又去找侯燕婷,这次没那么客气了。他认定侯燕婷故意坑他,那100多块钱成了他心里的死结。两人吵得不可开交,孙双新越想越觉得自己受了欺负,侯燕婷越说越觉得自己没错。就在这僵持不下的时候,孙双新心里的恶念冒了出来。他觉得侯燕婷不给他活路,那他也不能让她好过。那一刻,他不再是个为工资讨公道的打工仔,而是个被愤怒吞噬的人。 2010年4月10日,事情彻底失控了。孙双新动了杀心,把侯燕婷害了性命。具体过程警方没细说,但结果很清楚:侯燕婷死了,孙双新跑不了。案发后,警察很快把他抓了,证据摆在眼前,他没得狡辩。法院判得也快,杀人偿命,死刑。孙双新从一个普通人,变成了死刑犯,就因为那100多块钱引发的争执。 这事儿听着简单,可细想想挺吓人。100多块钱,对有的人来说可能就是一顿饭钱,可对孙双新来说,却成了命根子。他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蛋,之前也没啥大案底,可就这一步走错,啥都完了。侯燕婷呢,一个年轻的老板娘,本来前途无量,也因为这事儿没了命。两条人命,就这么搭进去了,说起来真不值。 2012年7月,江门的刑场上,孙双新的故事走到头了。那天,他被押到刑场,手里攥着死刑通知书。那张纸对他来说,就是最后的判决书,也是他这辈子最沉重的负担。他从被捕到判刑,再到执行,整整两年时间,够他想明白很多事了吧。可惜,想明白也没用了,子弹不等人。随着一声枪响,他倒下了,带着他的愤怒、悔恨,还有那100多块钱的执念,彻底没了声息。 这事儿传出去,鹤山当地不少人都议论过。有人觉得孙双新太冲动,为了点小钱毁了自己;也有人说侯燕婷太强势,早点把钱给了不就没这事儿了。但说啥都晚了,事情定了,人没了,留下的只有叹息。 孙双新的故事,说白了就是个普通人的悲剧。他不是天生的恶人,也不是啥穷凶极恶的罪犯,就是个被生活逼得喘不过气的打工仔。那100多块钱,对他来说可能不只是钱,更是一口气,一个证明自己没被欺负的理由。可这口气没争下来,反而把他推下了深渊。 再想想侯燕婷,她也不是啥坏老板。她管厂子不容易,算账精明点也没啥错。可她没料到,这点小事儿会要了她的命。两人之间,本来就是个小误会,可硬生生变成了大祸。这事儿让人忍不住想,人跟人相处,到底多大点事儿值得拼命啊? 还有社会这层。2010年的鹤山,打工仔的日子不好过。工资低,活儿累,孙双新这样的底层人,可能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火。那100多块钱,也许只是个导火索,点燃了他心里的不甘和绝望。社会给了他啥出路吗?他有啥办法好好解决这事儿吗?这些问题,没人能回答,可都值得想想。 这事儿过去十多年了,现在回头看,还是觉得唏嘘。孙双新要是能忍一忍,退一步,跟侯燕婷好好说,或者干脆忘了那100多块钱,也许啥事儿都没有。他还能接着打工,侯燕婷还能接着做生意。可惜,人生没有如果。冲动这东西,真是魔鬼,一上来就把人推向了绝路。 这故事里,没啥英雄,也没啥坏蛋,就是两个普通人,因为一点小事儿,走上了截然不同的路。孙双新付出了命,侯燕婷丢了命,留下来的,是个让人叹气的教训。人啊,有时候真得管住自己,别让那一瞬间的火,烧掉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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