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重庆谈判前夕,李克农还没找到适合担任毛主席警卫的人,于是便询问主席:“主席,关于您警卫的人选,我还拿不定主意,您看谁适合?”。主席皱了皱眉,说:“陈龙呢!”。
1945年8月的延安窑洞,蝉鸣声里裹着燥热。
李克农把三封电报摊在木桌上,蓝布衫的后背湿透大半——蒋介石连发三封邀请函催毛主席赴重庆谈判,可保卫人选还没着落。
警卫班的小伙子们都是好苗子,但要在龙潭虎穴护住主席周全,总觉得缺个能镇场的主心骨。
窗根底下传来布鞋踩碎枯叶的声响,毛泽东夹着烟卷跨进门槛。
他扫了眼桌上堆成小摞的档案,手指在"侦查科长陈龙"的履历页停住:"这东北虎崽子呢?"
"主席是说陈龙?"
李克农掏出手帕擦汗
"他枪法没得挑,可脾气比边区产的辣椒还冲......"
话音未落,毛泽东已经抓起铅笔在陈龙名字上画了个圈:
"武松打虎还得靠三分火气,就他了!"
消息传到三十里铺训练场时,陈龙正给新兵演示拆枪。
听说要给毛主席当贴身警卫,这个身高一米八的东北汉子把零件往桌上一拍,扭头钻进凤凰山。往后的半个月,山沟里天天响枪声——他立了根香在百步外的树杈上当靶子,直练到隔着晨雾都能打断火星子。
八月二十八日重庆机场,陈龙像座铁塔杵在舷梯旁。
镁光灯晃得人睁不开眼,他忽然横跨半步,右手闪电般扣住个戴鸭舌帽的记者。
藏在相机暗格里的勃朗宁手枪咔嗒落地,弹匣里压满了开花弹。
赶来接机的张治中脸都白了,周恩来看过缴获的武器后,默默把陈龙的配枪子弹换成达姆弹。
蒋介石官邸的接风宴上,戴笠手下的情报处长端着高脚杯凑过来:
"陈先生这身板,放在我们军统起码是个行动队长。"
陈龙捏着酒杯不接茬,眼睛盯着传菜伙计颤抖的右手。
那盘松鼠桂鱼刚摆上桌,他突然抄起筷子戳进鱼肚子——三棱毒刺从鱼鳃里掉出来,在青花瓷盘上叮当作响。
谈判桌上的日子比打仗还熬人。
陈龙把毛泽东的作息刻成了钟表:主席清晨散步时,他提前半小时把林荫道上的落叶都踩遍;半夜主席伏案写稿,他蹲在窗根底下抽完半包哈德门。
有天截获密电说军统要派死士突袭,这个东北汉子愣是把茅房都改造成临时掩体,砖缝里塞满手榴弹。
四十三天后毛泽东平安返程,陈龙的牛皮枪套磨出了毛边。
庆功宴上大伙起哄让他坐主桌,他却猫在灶房帮炊事员剁腊肉。
中央连发三道调令要他当专职警卫,他次次往延安回电报:"东北的老林子更缺人手。"
东北剿匪那几年,陈龙把重庆学的本事全用上了。
他扮成货郎混进威虎山,扁担里藏着拆散的冲锋枪零件;装成风水先生给土匪头子看宅院,罗盘指针晃着晃着就摸清了军火库位置。
打辽西那会儿,他带人连夜摸进锦州城,翻墙时被铁丝网刮掉半拉耳朵,硬是咬着衣襟把布防图送了出来。
开国大典前夜,罗瑞卿带着委任状到沈阳找他。
肺结核把这汉子折磨得只剩把骨头,可听说要调他去北京,还撑着床沿要行军礼。
等病房门关上,他从贴身衣袋摸出张泛黄的照片——重庆机场的合影上,毛泽东背着手冲镜头笑,身后的陈龙按着枪柄,眼睛盯着画面外的某个角落。
照片背面有行铅笔小字,是当年上飞机前主席写的:"虎归山林"。陈龙把这四个字描了又描,最后连同两把磨秃了膛线的驳壳枪,一起锁进了军区保险柜。
柜门合上的瞬间,有片重庆带回的银杏叶从档案袋里飘出来,叶脉里还沾着嘉陵江的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