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陈佩斯风头无量之时,妻子王燕玲偷偷用70万,在北京买下了一座荒山。没想到,正是这片“烂地”,在日后给了陈佩斯新生。 俗话说得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小品演员陈佩斯风光无限之时,肆意挥霍,丝毫不懂得为以后铺路。 但好在,他有一个贤妻良母的妻子拉了他一把。 2000年深冬的北京,寒风卷着沙砾抽打在用木条临时钉成的窗棂上。 陈佩斯盯着桌上摊开的存折,那刺眼的280元余额正是儿子开学在即的学费。 几小时前,他还捏着法院判给的十六万侵权赔偿支票,但却被告知因“某些压力”没有剧团敢接他的演出。 此刻,妻子王燕玲忽然推门而入,掏出一份泛黄的合同。 1984年除夕夜,央视春晚后台,29岁的陈佩斯往秃头上扣歪一顶旧毡帽。 身旁的朱时茂替他整了整洗得发白的工作服,两人相视点头。 镁光灯骤亮处,那个捧着空碗狼吞“面条”的身影从此烙进几亿人记忆。 此后十五年,《主角与配角》里狡黠的假警察,《警察与小偷》中笨拙的毛贼,他用夸张肢体和狡黠眼神筑起中国小品的黄金年代。 演出费如雪片纷飞,陈佩斯习惯将厚信封原封不动递到妻子手中,看她仔细锁进床头铁盒。 护士出身的王燕玲有种近乎执拗的审慎,总在丈夫酣醉于掌声时轻声提醒钱烫手。 1991年陈佩斯雄心勃勃创立影视公司,王燕玲默默划走三分之二收入支撑运营。 五百万元化作胶片,《太后吉祥》等作品赢得好评却惨淡收场,舞台救场挣来的血汗钱砸进无底洞。 然而,命运的转折裹着金属冷光降临。 1999年春晚筹备间,陈佩斯兴奋比划着构想中的舞台科技装置,导演却面无表情摇头。 他拽着朱时茂转身离开,撞见的却是街边音像店赫然陈列着印有他俩肖像的盗版影像,八个小品心血被央视擅自制成光盘倾销。 西装革履的谈判变成徒劳,陈佩斯握紧拳头在央视大楼长廊里踱步,玻璃幕墙映出他扭曲的倒影。 一纸诉状掀起惊涛骇浪,虽然法院最终判决侵权成立,但那张三十三万元的赔偿支票,成为砸向他星途的最后一抔土。 报纸头条喧嚣着“封杀令”,演出合同一夜蒸发。 最寒冷的那天,他翻遍铁盒每个角落,连儿子书包侧兜的硬币都倒了出来,依然凑不齐学费单上那个简单的数字。 当王燕玲在凄风里展开荒山承包合同时,枯草在她鬓角结了霜。 原来早在星途璀璨的1998年,她就用悄悄攒下的七十万,签下京郊万亩荒芜五十年的使用权。 承包合同上鲜红的指印,此刻在煤油灯下像凝固的血。 开春化冻时,曾经的喜剧之王挥起比自己还高的铁镐。 虎口震裂的血混进北京郊野的沙砾,精心保养的明星脸晒蜕三层皮。 夫妻俩亲手垒起漏风的石屋,王燕玲的护士证压进箱底,换上了磨破肩头的扁担。 他们种下两千棵石榴,请来二十多个帮工开垦梯田。 深夜山风呼啸,陈佩斯蜷在草垫上,梦见剧场追光灯的热度,醒来时掌心还残留着镐柄粗糙的触感。 果树第三年挂果时,陈佩斯背对满山沉甸甸的红石榴,王燕玲把沾泥的手往围裙上一抹,变魔术般捧出这些年卖果子攒的存折。 2001年深秋,北京保利剧场贴出久违的海报陈佩斯话剧《托儿》。 首演落幕刹那,山呼海啸的掌声撞得吊灯都在晃。 陈佩斯躲在侧幕条后抹眼泪,看见观众席里的王燕玲正用力鼓掌,指节还留着当年挑水磨出的茧。 投资全部回本仅用了三十场,《亲戚朋友好算账》《阳台》连番引爆票房。 曾抛弃他的资本重新蜂拥而至,他统统拒之门外。 如今的北京郊野,那座曾被视作废土的荒山层林尽染。 陈佩斯照例巡山归来,裤脚沾着新鲜草屑。 主要信源:(上海文联——陈佩斯:妻助我披荆斩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