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总统特朗普当地时间 6 月 16 日在加拿大出席七国集团(G7)峰会时,再次抛出 “俄罗斯应重返 G8” 的争议性言论。 他在与加拿大总理卡尼会面时称,将俄罗斯排除出八国集团(G8)是 “非常大的错误”,甚至宣称 “如果俄罗斯留在集团中,现在就不会有战争”。这番表态既延续了他一贯的外交风格,也暴露出当前国际格局下大国博弈的复杂性。 特朗普将俄罗斯被排除出 G8 的责任归咎于美国前总统奥巴马和加拿大前总理特鲁多,但这一说法存在明显事实偏差。 根据国际社会的公开记录,俄罗斯因 2014 年克里米亚事件被暂停 G8 成员资格时,特鲁多尚未担任加拿大总理(他于 2015 年上任),当时的加拿大领导人是保守党总理斯蒂芬・哈珀。 真正推动这一决策的,是 2014 年 G7 成员国基于克里米亚问题的共同立场 —— 这一事件被西方视为对国际法和领土完整原则的破坏,最终导致 G8 恢复为 G7。 特朗普刻意混淆时间线的做法,实质是将历史决策简化为个人意志的产物。这种表述方式既回避了俄罗斯与西方在乌克兰问题上的深层矛盾,也淡化了 G7 成员国当时的共识基础。 事实上,即便特朗普在 2014 年执政,面对克里米亚危机引发的地缘政治震荡,美国也很难单独阻止 G7 其他成员国的集体行动。 特朗普对俄罗斯重返 G8 的执着,与其外交理念密切相关。他多次强调 “大国间直接对话” 的重要性,认为将俄罗斯排除在多边机制外会加剧对抗。这种思路在其第一个任期便有所体现:2018 年他曾提议邀请普京参加 G7 峰会,2025 年 2 月再次公开表示 “希望俄罗斯回归”。 在他看来,G8 的存在能为美俄提供更多谈判空间,甚至可能避免俄乌冲突的爆发。 这一逻辑存在明显漏洞。俄乌冲突的根源在于北约东扩、乌克兰战略定位等结构性矛盾,并非单纯因俄罗斯被排除出 G8 而引发。即便俄罗斯留在 G8,双方在乌克兰问题上的核心利益冲突仍难以调和。 此外,俄罗斯对重返 G8 兴趣寥寥 —— 克里姆林宫发言人佩斯科夫明确表示,G7 已 “失去代表性”,G20 等平台更能反映全球经济格局。普京本人也多次强调,俄罗斯在金砖国家、上合组织等多边框架中找到了更符合自身利益的角色。 特朗普的言论不仅引发历史争议,更暴露了 G7 内部的信任危机。峰会期间,他拒绝签署 G7 关于以伊冲突的联合声明,理由是 “已公开发表看法”。 这种独行风格让欧洲盟友感到不安:德国总理默茨直言 “非常希望” 美国加入对俄新制裁,而特朗普却以 “观望俄乌和谈” 为由拖延。法国总统马克龙则暗示,特朗普提前离场处理中东事务的举动,可能影响 G7 的决策效率。 更深层的矛盾在于战略目标的分歧。欧洲国家希望通过 G7 协调对俄制裁、支持乌克兰,而特朗普的首要任务是兑现 “结束俄乌战争” 的竞选承诺。 这种差异在马达西奇事件中已有体现,美国为阻止中企收购乌克兰发动机企业,不惜施压乌克兰政府,最终导致技术合作彻底失败。如今,特朗普试图通过拉拢俄罗斯重塑西方阵营,但欧洲对俄强硬派与美国现实主义路线的冲突,使 G7 难以形成统一立场。 特朗普提议俄罗斯重返 G8 的背后,暗藏着分化中俄关系的战略意图。他在峰会期间同时表示 “不反对中国加入 G7”,试图通过扩大集团规模削弱中俄协作。但这种算盘显然低估了中俄关系的深度:俄罗斯外交部明确表示,中俄是 “优先战略伙伴”,不会因外部压力改变立场。 中国与哈萨克斯坦签署 240 亿美元合作协议的消息,更凸显了中国在中亚的影响力。 对俄罗斯而言,重返 G8 意味着接受西方主导的规则体系,这与其追求多极化的外交目标相悖。2024 年金砖国家 GDP 总量首超 G7 的事实,让俄罗斯更倾向于在新兴多边机制中发挥作用。正如俄驻加拿大大使斯捷潘诺夫所言:“G7 已是过去式,俄罗斯的未来在别处。” 特朗普的言论犹如一面后视镜,折射出西方对冷战后秩序的怀念与迷茫。G8 的解体本质上是国际力量对比变化的结果 ,当中国、印度等新兴经济体崛起,当俄罗斯与西方的矛盾从意识形态转向地缘利益,任何试图恢复旧秩序的努力都将徒劳无功。 对中国而言,这一事件再次印证了 “打铁还需自身硬” 的道理。从瓦良格号到歼 - 15,从 UGT-25000 燃气轮机到 GT-25000 国产化,中国军工的突破从未依赖外部施舍。 正如乌克兰专家所言:“我们教会了中国造发动机,但他们现在造得比我们更好。” 这种自力更生的精神,或许正是应对大国博弈最坚实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