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4年秋， 山东聊城蔡庄，蔡家的15岁儿子蔡宝光大婚，媳妇是大自己3岁的小脚女人。虽说“女大三，抱金砖”，但从小上过西式学堂的他对这场婚姻并不满意。1937年，七七事变以后，整个华北都岌岌可危。18岁的他借着求学的机会离家，去了南京，但这一走，离家整整51年。而那个神情木讷的小脚原配一直在等丈夫回来，一等便是51年，69岁的丈夫竟然带着新组建的一大家子回来了。 蔡宝光1919年出生在山东聊城蔡庄，那是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地方。蔡家在村里有点名气，父母想着让他读书光宗耀祖，早早送他去聊城的西式学堂。学校里讲民主、科学，他听着新鲜，可回家一看，啥都是老一套。1934年，家里给他定了亲，媳妇刘金娥18岁，裹着小脚，老实本分。可宝光看不上她，觉得这日子没盼头。婚后俩人没啥话说，日子过得像白开水。 1937年，日本打过来，华北乱了套。宝光瞅准机会，喊着要去南京读书，其实是想逃出去。他考进国立中央大学，战争一来，学校搬到重庆，他也跟着去了。后来他当了兵，混成个小军官。1945年抗战结束，他在青岛驻扎，认识了张美玲，一个时髦又活泼的城里姑娘。俩人处着顺眼，结了婚。1948年，国共打得凶，他随部队去了台湾，从此跟老家断了线。 台湾日子不好过，宝光当兵没混出啥名堂，跟美玲的婚姻也磕磕绊绊。另一头，聊城蔡庄的刘金娥可没闲着。她一个人扛起家里，伺候公婆，熬过战乱和饥荒。宝光爹妈死后，她还守着那破院子，等着他回来。村里人都说她傻，可她就信宝光没死，总有一天会回来看她。时间一晃到1981年，宝光在美国的女儿蔡怡登了个寻人启事，才知道老家还有个原配。1988年，69岁的宝光带着美玲和孩子回村，刘金娥还在那儿等着。 重逢那天，宝光看着老宅和刘金娥那张皱巴巴的脸，眼泪止不住。他跪在爹妈牌位前，觉得自己对不起人。刘金娥没啥表情，话也不多。宝光待了几天，留了点钱就走了。刘金娥拿到钱没花，攒着攒着到1998年去世前，还让家人把钱退回去。她没怨过谁，就那么默默走了。2010年，宝光死了，骨灰分了两份，一份埋回老家，跟刘金娥葬一块。 这故事里，宝光不是啥英雄。他年轻时嫌弃包办婚姻，跑出去找自己的路，可路上捡了个新家，忘了老家还有人等他。刘金娥也不是啥圣人，就是个老实女人，守着份念想过了一辈子。张美玲呢，也没啥错，就是跟宝光过日子罢了。时代乱，谁也说不清谁欠了谁。 宝光后半辈子在台湾过得也不顺。部队退下来，没啥积蓄，孩子大了还有矛盾。他跟美玲吵架多过说话，日子过得紧巴巴。1988年回村，他不是衣锦还乡，就是想看看老家还在不在。可看着刘金娥那样子，他心里堵得慌。那几天的重逢，没啥大团圆，就是几句寒暄，几滴眼泪。 刘金娥这51年，等得值不值？有人说她傻，有人说她真。宝光这51年，跑出去找自由，最后找了个啥？俩人重逢那刻，没啥浪漫，就是一堆说不清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