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0年代初,盘锦大洼子农场副场长吴成德正带领职工晒粮,突然1辆小车缓缓驶来。1位伟岸的军人快步下车,恭恭敬敬敬礼喊:“老首长,您受苦了。”吴副场长却往外赶人,讲:“你走,你真不该过来啊。” 主要信源:(《拓荒者群像·1960-1963》;《辽河记忆》) 新中国成立那年,很多战场下来的老战士拍拍军装上的灰,就悄悄回了老家。 他们扛过枪拼过命,可一转身就藏进人堆里接着干活。 像在朝鲜战场带兵打仗的吴成德,就是这样的汉子。 停战后这人就像沉进水里似的,大伙再没听过他的消息。 后来才晓得,当年抗美援朝第五次战役打得天昏地暗。 吴成德带的180师被美军重兵围在山沟里。 那会儿指挥所争论得厉害,到底该不该突围。 538团团长庞克昌是山西出来的虎将,打仗最讲快准狠,他和吴成德对脾气,俩人都主张赶紧撕开口子冲出去。 可战场哪有什么板上钉钉的事,你刚安排完突围路线,转眼就被敌人的炮火切得七零八落。 1951年5月那个闷热的夜晚,炮弹炸得山头直晃悠。 吴成德刚带人冲过道山梁,子弹从后背钻进大腿。 等他醒来时,人已经在战俘营的铁丝网里了。 军事科学院《抗美援朝战争史》第三卷记着这个细节,180师代理政委吴成德突围途中重伤被俘。 这铁打的汉子心里头像被剜去块肉,全师七千多人冲出来不到三千啊! 两年后板门店签字停战,吴成德随最后一批战俘回国。 往丹东开火车上,好些战士抱着界碑嚎啕大哭。 可吴成德就蹲在车厢角闷头抽烟,那身洗得发白的军装,补丁磨出了线头。 组织谈话那天他记得真真儿的:“老吴啊,不是组织不想留,战俘经历会影响部队建设......” 话没说完他就懂了,第二天收拾包袱去了辽宁盘锦农场。 农场头几年,大伙只当他是普通退伍老兵。 天不亮就见他蹲在地头抽烟,那背影像半截树桩戳在黑土地上。 有次农场拖拉机陷泥里,五十岁的他脱了鞋就往下跳,泥浆没过腰眼还跟拖拉机轮子较劲。 年轻人喊他歇会儿,他抹把脸嘿嘿笑:“当年冰河里扛弹药箱比这冷多啦!” 没人料到这个庄稼把式有来历。 直到1959年开春,上级派来个新场长视察春耕。 那人刚到晒谷场就定住脚,眼珠子瞪得溜圆:“吴政委?真是您呐!” 原来新场长就是当年180师的庞克昌,停战后调到地方工作。 沈阳军区编的《老兵回忆》里记着这个场景:庞克昌抓着吴成德的手直哆嗦,两个汉子当着满场职工掉泪豆子。 当晚俩人在值班室说了整宿的话。 煤油灯把影子投在墙上,晃悠得像当年指挥所的作战地图。 “找您找得好苦!”庞克昌嗓子发哽,“郑师长前年去世前还念叨,说他对不住老战友......” 这话勾起往事,那年被困在鹰峰山,师长郑其贵犹犹豫豫没拿准主意,倒是吴成德拍板指挥突围。 《志愿军180师战史》承认,正是这道军令让八百多人活着冲出了包围圈。 吴成德只是摆摆手,掏出手绢擦眼镜片。 农场窗纱上扑棱着飞蛾,远处蛙声连成片。 这人说话慢悠悠的,像在讲别家故事:“谁还没吃过败仗呢?那年月打仗跟赌命似的,不赔上本钱开不了张。” 他撩起裤管给老战友看伤疤,炮弹片留下五厘米长的沟壑,天阴还发酸。 庞克昌气得捶桌子:“起码得让您回部队当顾问!” 老吴却往茶缸里添水:“三十八军张连长,归国后去粮店扛大包呢。” 后来农场改制,吴成德被选为副厂长。 他带着职工建养猪场那会儿,亲自爬屋顶铺瓦片。 年轻会计在底下喊“危险”,他踩着房梁笑:“1950年在鸭绿江修桥,头顶可是美国飞机!” 那些年厂里生产进度在县里年年拔尖,省劳模奖状上写的是“吴成德”三个字。 省档案馆的锦旗存根上还留着日期:1978年4月。 1990年深秋,老吴躺在市医院病房看电视:新闻里正在放朝鲜领导人访华。 他突然叫儿子把柜子最底下木盒拿来,军功章上盖了层薄灰,底下压着张泛黄的纸。 那是志愿军总部颁发的三等功嘉奖令。 老人用瘦棱棱的手指摸了又摸,最后嘱咐儿子:“赶明儿个捐给抗美援朝纪念馆吧,搁我这糟蹋了。” 临终前有记者来采访,问是否遗憾当年转业。 氧气面罩里传出缓慢声音:“我那个连活下来七个兵,埋土里的才是真英雄。” 说完就闭眼睡去了,再没醒来。 后来人在丹东抗美援朝纪念馆烈士墙上找到了线索:180师三连共阵亡一百二十二人,名单排头就是吴成德带的尖刀排。 对此您怎么看? 麻烦各位读者点一下右上角的“关注”,留下您的精彩评论与大家一同探讨,感谢您的强烈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