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8年,李善长问刘伯温:朱元璋登基前,第一先杀哪个人?刘伯温沉思良久,吐出了三个字…李善长听了之后,脸色一变! 洪武元年的金陵城,百废待兴,可朱元璋的心思,却越来越难琢磨了。李善长踱步到刘伯温的值房。“伯温,忙呢?”李善长撩袍坐下,状似随意地寒暄。 刘伯温搁下笔,揉了揉发酸的手腕:“相国有事?” 李善长左右看看,身子往前倾了倾:“伯温,你我追随陛下多年,有些话…想跟你讨个底。”他声音压得更低,“主上兵锋强劲,睥睨天下,若主上登基,他头一件要办的事…头一个要除掉的人,会是谁?” 值房里瞬间静得能听见灰尘落地的声音。窗外的蝉鸣也仿佛远去了。刘伯温的笑意慢慢敛去,眼神变得锐利如刀。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缓缓靠回椅背,目光投向窗外那片被阳光晒得发白的宫墙。 李善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自己问得凶险,可这念头像毒蛇一样盘踞心头,不吐不快。 徐达、常遇春手握重兵,汤和、邓愈亦是骁勇,还有那些归附的降将,甚至包括李善长、刘伯温…朱元璋会先拿谁开刀立威? 刘伯温始终沉默。李善长几乎要沉不住气时,刘伯温终于看向他,轻轻吐出三个字:“小—明—王。” 李善长浑身一震!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他霍然起身,带倒了身后的圆凳,“哐当”一声巨响!他死死盯着刘伯温,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小明王韩林儿! 至正二十六年的寒冬!朱元璋大军势如破竹,已占据江南半壁,正欲挥师北上,与元廷决战。可名义上,朱元璋头上还压着一座大山——“小明王”韩林儿!这位红巾军主公,虽被朱元璋架空多年,困居滁州,如同笼中鸟雀,可他活着,就是一面朱元璋无法绕开、又无比碍眼的旗帜! 当时,朱元璋召他与刘伯温密议。“小明王在滁州,终究是个麻烦。”朱元璋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接他来应天?路途遥远,元军残部、张士诚旧部,沿路虎视眈眈…万一路上有个闪失…” 李善长当时心头一凛,已隐约猜到主公的意图。他偷眼看向刘伯温,刘伯温垂着眼,捻着胡须,一言不发。 朱元璋派出了部将廖永忠,率精兵前往滁州“迎驾”。腊月里,天寒地冻。韩林儿带着几个近侍,在廖永忠“护卫”下,乘船沿江而下,前往应天。 行至瓜步渡口,江风凛冽。当夜,风浪骤起!韩林儿所乘的御舟,竟离奇沉没!堂堂“小明王”,连同身边几个侍从,葬身冰冷的江水之中!消息传回应天,朱元璋“震怒”,下令彻查,斥责廖永忠“护驾不力”,将其严厉申饬,却终究未深究。此事很快被北伐的战火掩盖,渐渐无人提起。 李善长一直以为,那只是一场不幸的意外。可此刻,刘伯温轻飘飘的三个字,像一把重锤,狠狠砸碎了他心底那点自欺欺人的侥幸!原来陛下登基前,第一个要抹去的,不是哪个骄兵悍将,而是这个早已名存实亡的旧主! 只有彻底抹去韩林儿的存在,朱元璋这个新朝的皇帝,才能名正言顺,再无掣肘!那场“意外”沉船,根本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清除!廖永忠,不过是那把沾血的刀! 冷汗瞬间浸透了李善长的里衣。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帝王心术的冷酷和血腥。为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什么旧主恩义,什么袍泽之情,都可以毫不犹豫地碾碎!韩林儿如此,那么…下一个呢?会不会是功高震主的徐达?会不会是手握重兵的蓝玉?会不会…是他李善长自己?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他踉跄着扶住桌案,才没让自己瘫倒。刘伯温依旧平静地看着他,那眼神里没有嘲讽,没有得意,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悲悯和了然。 “相国…脸色不太好?”刘伯温的声音打破了死寂。 李善长猛地回过神,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事…天热,有些头晕…”他不敢再看刘伯温的眼睛,胡乱拱了拱手,“伯温你忙…我先告退…” 阳光刺眼,李善长却觉得浑身发冷。他走在长长的宫道上,朱红的宫墙高耸,投下浓重的阴影,仿佛要将他吞噬。耳边反复回响着那三个字——“小明王”。他终于明白了,在朱元璋眼中,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牺牲的。韩林儿的血,早已为新朝的龙椅,染上了第一抹洗不掉的暗红。而他们这些所谓的功臣,在陛下心中,又真的比那个“小明王”重多少? 几天后,消息传来:廖永忠因“僭用龙凤不法事”被赐死!罪名是他在府邸私藏了当年韩林儿赏赐的、带有龙凤图案的器物。李善长闻讯,手中的茶盏“啪”地摔在地上,碎瓷四溅!他脸色惨白,跌坐在椅中,久久不能言语。 廖永忠死了!那个执行瓜步渡口秘密任务的刀,在完成使命后,也被主人亲手折断了!这哪里是追究什么“僭越”?分明是杀人灭口!是陛下在抹去最后一点与“小明王”之死有关的痕迹! 李善长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脊椎骨一路蔓延到四肢百骸。他第一次如此真切地嗅到了新朝龙椅下弥漫的血腥味。那味道,比战场上的硝烟更浓,更令人窒息。 刘伯温值房里,他独自坐在窗前,看着庭院里新栽的翠竹在风中摇曳。他端起茶杯,轻轻吹开浮沫,眼神深邃。刘伯温抿了口茶,微微叹了口气,那叹息轻得几乎听不见,消散在午后寂静的风里。 #头号创作者激励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