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美军在日军尸体上发现了日军挥刀斩首澳大利亚陆军中士伦纳德的照片。照片登报后,当时只有七百多万人口的澳大利亚,有超一百万人报名要求上战场消灭日寇。 伦纳德西夫利特,一个年轻的澳大利亚陆军中士。小伙子长得挺帅,爱冒险,战前是个普通的商店助理。战争爆发后,他跟当时成千上万的澳洲热血青年一样,穿上了军装。 1943年,他被派往新几内亚,加入了一个特殊的单位——M特别小组。这可不是什么坐办公室的单位,而是深入敌后搞侦察和破坏的特种部队。听着是不是有点像今天的“海豹突击队”?他们的任务,就是摸清日军的部署,为盟军的大反攻提供情报。 可惜,在一次代号“W”的行动中,西夫利特和他的两位战友被当地的部落武装出卖,交给了日本人。 1944年,美军在荷属新几内亚(今印度尼西亚)的霍兰迪亚地区,从一具日军少佐的尸体上发现了一个胶卷。冲洗出来后,一张照片让所有人都沉默了。 照片上,伦纳德西夫利特双眼被蒙,双手被反绑,被迫跪在地上,身形瘦削但脊梁挺得笔直。他的身后,一名叫安野周夫的日本军官高高举起武士刀,正准备行刑。 画面构图很“稳”,甚至有点像电影剧照,但那即将到来的血腥和生命的消逝,却让人不寒而栗。 这张照片,后来通过各种渠道传回了澳大利亚。当它被刊登在《生活》杂志和澳大利亚各大报纸上时,整个国家都炸了。 1944年,整个澳大利亚的人口,也就七百三十万左右。 可就是这么一个“小国”,在整个二战期间,动员参军的总人数,最终达到了惊人的一百万。这张照片的传播,无疑是其中一个巨大的催化剂。 说“超一百万人报名”可能是一种情绪化的概括,更准确的说法是,这张照片成为了点燃全民怒火的导火索,极大地刺激了本已高涨的参战热情,让“把日本人赶出去”成了每个澳大利亚家庭的共识。它把战争的残酷,用最直观、最无可辩驳的方式,砸在了每个人的脸上。 这张照片之所以有这么大的魔力,关键在于它击碎了两种幻想。 第一,击碎了对战争的“浪漫幻想”。战前,很多人参军是带着点冒险主义和英雄情结的。但西夫利特的遭遇告诉所有人,战场不是骑士对决,而是你死我活的绞肉机,敌人不会对你讲任何道义。 第二,击碎了对日军的“文明幻想”。在此之前,虽然大家也知道日军残暴,但大多是文字描述。这张照片,把日军那种漠视生命、以虐杀为乐的兽性,赤裸裸地展现了出来。这不是战斗,这是屠杀。 它让澳大利亚人明白,他们面对的,是一个必须被彻底摧毁的敌人。 于是,无数的父亲、丈夫、儿子,告别家人,义无反顾地走向了募兵站。他们只有一个念头:为伦纳德报仇,为所有被残害的同胞报仇。 西夫利特的悲剧,只是当时新几内亚战场的一个缩影。 二战,对澳大利亚人来说,新几内亚的科科达小径战役,是他们心中永远的痛,也是永远的丰碑。 那是一条长约96公里的崎岖山路,连接着莫尔兹比港和科科达。1942年,日军精锐南海支队,企图通过这条小路,翻越欧文斯坦利山脉,攻占盟军在南太平洋最重要的基地——莫尔兹比港。一旦得手,整个澳大利亚本土都将暴露在日军的炮火之下。 当时挡在日军面前的,只有一支由澳大利亚预备役士兵组成的“杂牌军”——第39营。他们大多是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没上过战场,装备也差。可就是这群“童子军”,在被后人称为“血腥小径”的泥泞、湿热、疾病肆虐的丛林里,硬是拖住了日军的步伐。 那里的战斗有多残酷?士兵们不仅要和武装到牙齿的日军作战,还要和疟疾、痢疾、伤寒、丛林溃疡作斗争。很多人不是被打死的,而是活活病死、累死在泥潭里。双方士兵的尸体混杂在泥水里,都来不及掩埋,散发着恶臭。 这场战役,澳大利亚人称之为“国家的洗礼”。它惨烈的程度,丝毫不亚于任何一场著名战役。而西夫利特之死,正是发生在这片浸透了鲜血的土地上。 所以,澳大利亚人的愤怒不是凭空来的。它是由无数个像西夫利特一样的个体悲剧,和像科科达战役一样的集体牺牲,共同浇筑起来的。 今天的澳大利亚,人口已经增长到了接近两千八百万。而它的邻国日本,早已从当年的“不共戴天之敌”,变成了如今重要的安全与经济伙伴。就在这两年,澳大利亚和日本还签署了新的防务安全合作协议,双方的军事演习越来越频繁。 当年的死敌,现在成了盟友。政治和国家利益,确实能改变很多事情。 每年4月25日的澳新军团日,成千上万的澳大利亚人,无论老少,都会在黎明前聚集在战争纪念馆前,参加悼念仪式。这已经成了澳大利亚的国家记忆和民族认同的一部分。他们纪念的,不仅仅是那些战功赫赫的将军,更是像伦纳德西夫利特这样,在战争中失去了生命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