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州堵车现场：出租车逆行抢道，交警一声怒喝震住全场 忻州的秋老虎来得猝不及防，午后三点的阳光把柏油路晒得冒热气。向阳街与迎宾路交叉口堵成了一锅粥，车喇叭声此起彼伏，像群被惹急的马蜂。王师傅握着出租车方向盘，指关节因为用力泛白——后排乘客催了第三遍，说赶四点的火车，再不到就误事了。 他探头往前瞅，排队的车龙望不到头，最前面的货车像头老牛，半天挪不动半米。对向车道倒是空旷，偶尔有几辆摩托车呼啸而过。一个念头在他脑子里冒出来：要不……逆着开一段？顶多走两百米，绕过这个堵点就上主路了。 打转向灯、挂倒挡，王师傅趁着后车没注意，猛打方向盘。轮胎碾过路边的实线，发出“吱呀”一声，车身斜斜地插进对向车道。后视镜里，后车司机探出头骂了句啥，他没听清，脚底下已经踩了油门。 刚往前冲了十米，迎面就撞上了麻烦。一辆白色SUV正正常驶来，司机吓得猛打方向，车轮蹭到路沿石，发出刺耳的摩擦声。SUV司机摇下车窗，指着王师傅破口大骂：“你他妈疯了？逆行不要命了？” 王师傅没敢还嘴，只想赶紧冲过去。可这一堵，对向车道彻底卡死了。后面陆续来的车开始按喇叭，原本还算通畅的对向车道，眨眼间也堵成了死结。刚才还在慢慢挪动的本向车道，因为他这一插，彻底停了。 “师傅，你看这……”后排乘客也急了，扒着窗户往前看。 王师傅心里发慌，正想倒车，眼角瞥见个穿荧光绿背心的身影朝这边跑。是交警，看肩章是个老交警，皮肤黝黑，额头上的汗珠顺着皱纹往下滚。 “站住！”一声怒喝穿透嘈杂的车流，老交警跑到出租车车头前，左手伸直，掌心对着王师傅，标准的停止手势。他的帽檐被汗水浸得发黑，声音因为急促的奔跑带着喘，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师傅赶紧踩刹车，车窗降下的瞬间，一股热浪混着交警身上的汗味涌进来。“知道这是啥行为不？”老交警的眼睛瞪得溜圆，手指着地上的双黄线，“压实线、逆行，你这是拿全车人的命开玩笑！” “警察同志，我赶时间，乘客要赶火车……”王师傅试图解释，声音越来越小。 “谁不赶时间？”老交警扭头扫了眼堵成长龙的车队，“后面拉着病人的救护车赶时间，接孩子放学的家长赶时间，人家都在排队，就你特殊？”他的声音陡然拔高，“你这一逆行，两边都堵死，耽误的是几十上百人的时间！” 后排乘客推开车门想求情，被老交警一个眼神制止了：“乘客也有责任，明知违规还纵容，出了事你担得起？” 王师傅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手在方向盘上拧来拧去。旁边车道的司机们都探出头，有人喊：“交警同志说得对！这种人就该罚！”“刚才差点撞着我，太气人了！” 老交警没理会周围的议论，盯着王师傅：“赶紧倒车，退回去！” “我……我倒不回去了，后面跟上来车了。”王师傅哭丧着脸。刚才他逆行的时候，本向车道后面的车已经往前挪了点，现在车屁股后面紧跟着一辆公交车，根本没空间。 老交警皱了皱眉，转身走向公交车。他敲了敲公交车司机的窗户，不知说了句啥，公交车慢慢往后倒了半米。“看到没？人家让你了。”老交警回到出租车旁，语气缓和了点，但态度依旧强硬，“现在，一点一点倒，回你自己的车道去。” 王师傅咬着牙，一点点往后倒。方向盘打得太急，后轮又碾到了路沿，发出“哐当”一声。老交警站在车头旁指挥，左手示意他慢点，右手挡着对向试图往前挤的车辆。汗水顺着他的下巴往下滴，砸在路面上，瞬间就蒸发了。 足足倒了三分钟，出租车才总算退回本向车道的队伍里。王师傅刚松口气，就听老交警说：“开到队尾去，重新排队。” “啊？我刚才都排到前面了……” “你逆行的时候，就把排队的资格作没了。”老交警的声音不大，却让周围的司机都安静了，“大家都在等，凭啥你插进来？去队尾，现在就去。” 周围突然爆发出一阵叫好声，刚才被堵的SUV司机甚至按了声喇叭。王师傅没再争辩，挂挡慢慢往队尾挪。后视镜里，老交警正站在路口中央，指挥着被堵的对向车辆慢慢通行，他的身影在车流里不算高大，却像个定海神针。 后排乘客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叹了口气：“师傅，算了，火车赶不上就改签吧。刚才确实是咱不对，那交警说得在理。” 王师傅没说话，心里又悔又臊。堵在队尾的时候，他看着老交警在车流里穿梭，一会儿提醒司机别随意变道，一会儿帮着推了把熄火的电动车。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那件荧光绿的背心，在拥堵的车流里格外显眼。 后来听旁边车的司机说，那老交警姓赵，在这个路口执勤快十年了。有次暴雨天，他站在积水里指挥交通，愣是泡了三个小时，后来得了滑膜炎，阴雨天就疼。 “其实吧，咱开车的都知道，堵车的时候最忌讳加塞逆行。”旁边的司机摇下车窗，跟王师傅搭话，“一时图快，真出了事，啥都晚了。赵警官这脾气看着冲，其实是在保大家的安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