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德怀那声吼，不是骂人，是给黄朝天磕头。 你信吗？一个师，九千人，对着两万八千美械、两百多辆坦克，硬扛十三天。不是一次，是137次反冲锋。阵地丢了，人冲回来。人没了，炊事班拎着菜刀往上顶。你懂那种感觉吗？就是你家老母鸡护着小鸡崽，明知道老鹰扑下来是死，还敢扑上去啄它眼睛。 那年我刚进酒泉基地，看老一辈蹲在沙地里画战线他们说，打仗不是下棋，是拿命填坑。命令是死的，人是活的。华川那地方，公路交叉口，兵站医院还卡在那儿，你撤？等于把十几万人的命，打包送给美军当战利品。 黄朝天没等指令。电台断了，电话线炸了，弹药剩一半。他拍桌子老子不撤了。全场静得能听见风。你猜彭德怀怎么着？骂完他，转身拍大腿干得好！不是夸他抗命，是夸他脑子没被官僚主义锈死。 美军飞机炸得山头冒烟，可他们没炸透。志愿军的阵地，藏在反斜面，像老农躲暴雨，你轰你的，我缩我的。晚上摸下去，割耳朵、炸油罐、偷炮弹。174团那个排，打完就摸黑翻下山，往敌营扔手雷。人家以为是空投，愣是三天没敢动。不是神了，是豁出去了。 你问我该听命令还是自己干？我告诉你两弹一星那代人，哪回不是背着锅搞科研？举国体制不是让你等审批，是让你在卡脖子时，自己焊出一条路。 黄朝天不是赌，是算过账他算的是十几万人的命，不是一张纸上的撤退时间。 我猜下一步，美军还在研究为什么中国人，总在绝望时，突然从地底下冒出来？ 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 可有些东西，五十年了，没变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