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小区碰到两个人对我说着同样的话，你带娃三年老了很多，你刚来小区的时候，我们

今天在小区碰到两个人对我说着同样的话，你带娃三年老了很多，你刚来小区的时候，我们都谈论这个宝宝是不是你生的二胎，我心想，莫非当年就是她们两个人谈论的。 那天我手里提着刚买的西红柿和鸡蛋，菜袋子有点勒手，推车里的娃盖着小蓝毯子，睡得正香。这俩人一左一右凑过来，先盯着推车里的娃看，然后就扯到我身上。我没立刻接话，先蹲下来把娃的毯子往上拉了拉，遮住露出来的小脚丫，再站起来的时候，就看着她们说：“你们当年说这话的时候，是不是在 3 号楼楼下的长椅那儿？” 那俩人听完都愣住了，其中一个卷头发的阿姨手里的扇子“啪嗒”掉地上，弯腰捡的时候还差点绊倒，另一个胖点的赶紧扶她，嘴里“啊？啊？”地应着，眼睛瞪得溜圆：“你咋知道？我们当时就随便聊两句……” 我扯了扯嘴角，菜袋子在手里晃了晃，西红柿有点沉，勒得指节发红：“那天我推着娃晒太阳，就坐你们对面那个花坛边上，你们声音不小，我想装没听见都难。” 卷头发阿姨脸一下红到耳根，拿手扇着风：“哎哟，你看这事儿闹的，我们那不是……不是看你那会儿刚搬来，年轻漂亮的，抱着个小不点，还以为是二胎呢，就瞎猜了几句。” “可不是嘛，”胖阿姨也跟着点头，眼睛瞟向推车，“这娃现在长这么俊了，那会儿才一点点大，闭着眼跟小猫似的。” 我低头看了眼娃，他大概被说话声吵着了，小嘴动了动，眉头皱了皱，又往毯子深处缩了缩。我伸手拍了拍他后背，轻声说：“那会儿他刚满百天，我熬得俩眼都是血丝，你们还说我‘看着不像刚生完的’，其实是累脱相了。” 卷头发阿姨“哎呀”一声，拍了下大腿：“对不住对不住，我们真是瞎聊，没别的意思。带娃是辛苦，你看你这三年，可不就熬老了嘛，正常，正常。” “正常”俩字听着有点扎心，我却笑了。菜袋子勒得手疼，我换了个姿势：“可不是咋的，三年没睡过整觉，娃半夜哭我得抱，辅食得现做，感冒发烧整宿盯着，不老才怪。”我顿了顿，看着她们，“不过那会儿听你们说‘二胎’，我还偷偷乐了，心想我要是真有俩这么可爱的，累死也值了。” 胖阿姨也笑了，凑过来看娃：“这小子长得随你，眼睛真大。现在好带点了吧？” “好多了，会叫妈妈了，还会自己拿勺子吃饭，就是偶尔闹脾气。”我伸手捏了捏娃露在外面的小胳膊，软乎乎的，“刚才你们说我老了，其实我自己照镜子也发现了，眼角有细纹，头发也掉得多，但每次他冲我笑，喊‘妈妈抱’，我就觉得，老就老呗，值。” 卷头发阿姨叹了口气：“可不是嘛，当妈的都这样。我们那会儿带娃更累，没现在这些辅食机、尿不湿的，你这已经算轻松的了。” 我点点头，菜袋子里的鸡蛋好像碰了一下，发出轻响。“行啦，不跟你们聊了，我得赶紧回家做饭，娃醒了该饿了。”我推着车要走，又回头看了她们一眼，“以后别背后瞎议论人了，怪没意思的。” 她们俩连连点头：“知道知道，以后不瞎说了。” 推着娃往家走，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小蓝毯子上，暖洋洋的。娃突然动了动，小手从毯子里伸出来，抓住了我的手指。我低头，正好对上他睁开的眼睛，黑葡萄似的，亮晶晶的，冲我咧开没牙的嘴笑了。 我心里那点因为“老了”而起的疙瘩，一下子就没了。老就老吧，反正我家娃，正一点点长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