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画着小太阳的日记 李姐第三次翻开那本蓝色封皮的日记时,指尖还是顿了顿——封面

天子出头 2025-11-09 02:15:03

那本画着小太阳的日记 李姐第三次翻开那本蓝色封皮的日记时,指尖还是顿了顿——封面上用铅笔涂了个歪歪扭扭的小太阳,边缘被摩挲得发毛,像是被人反复摸过无数次。 这是张阳的日记。16岁的少年留在世上的东西不多,除了几件洗得发白的校服,就只剩这本藏在枕头下的日记。李姐是市青少年社工站的社工,自从去年张阳的案子传开后,她就主动申请跟进后续的未成年人关爱项目,这本日记,是张阳的父亲在整理遗物时,红着眼眶交给她的。 “想和爸爸去一次公园,他总说忙,忙完这阵就带我去。” “今天同桌给了我半块巧克力,甜的,要是能分给妈妈就好了。” “数学老师夸我解题思路好,我把这句话抄在课本第一页了。” 日记里没有激烈的情绪,大多是这样细碎的小事,偶尔夹着几张画:有歪歪的树,有圆滚滚的小猫,还有一页,画着六个手拉手的小人,最旁边那个举着个小太阳,下面写着“希望大家都开心”。李姐看着看着,鼻尖就酸了——谁能想到,这个曾盼着“大家都开心”的少年,最后会在铁窗里断送了青春?而那个让人心疼的判决结果,曾像一块巨石,压得无数关注此案的人喘不过气。 但真正让人心里发紧的,是日记最后一页的字迹。那行字写得很用力,墨水洇透了纸背:“要是有人能听听我说话就好了。” 李姐把这句话抄在了社工站的白板上。那天下午,社工站的所有人都没说话。后来,他们做了个决定:要让更多像张阳一样的孩子,有人听他们说话。 第一个改变发生在城郊的第三中学。王老师是初三的班主任,也是最早响应社工站项目的老师。她记得班里有个叫小宇的男生,和以前的张阳很像——总是低着头,下课也躲在座位上,作业本上偶尔会出现几道划破纸的划痕。 有天放学后,王老师把小宇叫到办公室,没提成绩,也没说纪律,只是从抽屉里拿出一块巧克力,像当年张阳的同桌那样,递了过去:“我女儿说这个口味好吃,你试试?” 小宇捏着巧克力,指尖泛红。沉默了很久,他才小声说:“我爸妈总吵架,他们说我是累赘。” 那天之后,王老师的办公桌上,多了一个“悄悄话信箱”。每天放学,她都会把信箱里的纸条一张张读完,有的写着“作业太多了”,有的写着“怕考不上高中”,她都认认真真回复,再偷偷塞回孩子们的书包里。而小宇,后来成了班级的“绘画委员”,他画的黑板报上,总有个明亮的小太阳,和张阳日记里的那个很像。 张阳的父亲,贾师傅,也慢慢走了出来。以前他总忙着开货车送货,连张阳的家长会都没去过几次。案子发生后,他把货车停在了车库,报名参加了社工站的“家长课堂”。第一次上课,他坐在最后一排,听其他家长说“不知道孩子在想什么”,突然就红了眼:“我要是早跟他说说话,要是带他去一次公园,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现在的贾师傅,成了家长课堂的“志愿者”。每个周末,他都会带着水果,去社工站帮忙,遇到和他当年一样忙碌的家长,他就会拉着人家聊两句:“再忙,也得听听孩子的话,别等错过了才后悔。” 上个月,社工站在社区办了“青春加油站”活动。那天阳光很好,院子里挤满了人,孩子们在画风筝,家长们在听心理老师讲课,贾师傅在给大家分水果,王老师在帮孩子们调颜料。李姐拿着张阳的日记,站在院子中央,看着天上飞着的风筝——每个风筝上,都画着一个小太阳。 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跑过来拉李姐的手:“阿姨,你看我的风筝,是不是最亮的?” 李姐蹲下来,摸了摸小姑娘的头:“是呀,真亮。” 她抬头看向天空,心里想着:张阳,你看,现在有很多人在听孩子们说话,有很多人在守护他们的小太阳。你的故事,没有白留在这里,它变成了光,照在了更多人的路上。 风轻轻吹过,带着风筝线的嗡嗡声,像是有人在说:“真好啊,这样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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