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白求恩被埋葬在河北唐县,由于他在前线战死,交通队只好秘密的把白求恩的尸体伪装成一个重伤的人,然后连夜赶路,将他送到了后方的于家寨。 诺尔曼·白求恩1890年出生在加拿大安大略省一个普通牧师家庭,祖父是当地有名外科医生,他从小就跟着看手术。1916年多伦多大学医学院毕业后,他先当过船医,又在一战战场上给英军做手术,炸弹就在头顶炸开,他也照样缝合伤口。1935年他加入加拿大共产党,1936年西班牙内战爆发,他立刻带着医疗队赶到马德里,把一辆破卡车改造成移动输血站,夜里在弹坑里抽血、输血,救下无数共和军战士。1938年1月,他和美国医生布朗、加拿大护士帕森斯一起,从温哥华登船,带着整整一吨医疗器械和药品,横渡太平洋来到中国。 到达延安后,他只停留很短时间,就主动要求去最前线的晋察冀。聂荣臻司令员在五台山松岩口接见他,当场任命他为军区卫生顾问。1938年6月,他把后方医院设在神仙山一座破庙里,自己动手把汽油桶改造成消毒锅,把棉被剪开做无菌手术衣。短短几个月,他培训出上百名合格医护人员,亲手制定教学大纲,带着学员到前线实习。他发明的十二个“盔盔箱”驮在骡子上,一打开就是完整手术台,八路军从此有了真正能打仗的流动医院。 1939年夏秋,他带着医疗队转战雁宿崖、黄土岭、涞源、涿县、齐会,每次都在离炮火最近的地方展开手术台。齐会战斗他连续69小时没合眼,为115名重伤员做手术。摩天岭战斗,他40分钟内给10名战士完成急救手术,敌人的先头部队已经进村,他才最后离开。10月底,他左手食指被骨片划破,伤口迅速感染,他只用碘酒冲了冲,继续上台。11月9日又一次手术时伤口二次污染,手臂肿得发紫,高烧40度,他躺在担架上还用右手指挥助手结扎血管。11月11日夜,他用几乎握不住笔的手写下遗嘱,把手术刀、镊子、照相机、望远镜、床单、衣物一件件分给聂荣臻和身边的同志。 1939年11月12日凌晨5时20分,白求恩在唐县黄石口村一间土屋里停止呼吸。那天上午10点,交通站接到聂荣臻司令部急令:日军正在大规模扫荡,遗体绝不能留在原地。八名最可靠的交通员立刻行动,用白布把遗体裹好,放在加长柏木担架上,盖上他生前那床鸭绒被,只露出蜡白的脸,外面再裹一层破棉被,伪装成深度昏迷的重伤员。担架两头缠满布条,队员全部换上农民破棉袄,看上去就是送亲人去后方医院的普通老乡。 他们走了五天五夜,全是人迹罕至的山路。途中两次差点撞上日伪军巡逻队,都靠沉着应付和血迹斑斑的绷带蒙混过去。11月16日傍晚,终于把担架抬进于家寨。村民早已得到通知,村里没点一盏灯,只在戏楼前点了几盏马灯。遗体被抬上清理干净的热炕,揭开棉被时,白求恩脸上还结着薄薄一层冰霜。 第二天一早,聂荣臻司令员赶到于家寨。全体人员脱帽肃立,向遗体三鞠躬,然后绕场一周告别。聂荣臻亲自给白求恩净身、整容,用红绸裹体,再给他穿上崭新的八路军灰布军装,放入村民连夜用家门板钉成的柏木棺。棺木抬到村南狼山沟口,墓穴提前挖好。几位老大娘把去年收的金黄小米一把把撒在棺盖上,这是当地农民能给的最高礼遇。棺木下葬后,地面立刻被犁平,撒上松枝伪装,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三天后,日军果然进村扫荡,却什么也没发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