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中国有两个她这样的女人，足以将日本沉没。 这句话出自美国历史学家谢尔顿·哈里斯之口，说的正是浙江义乌女子王选。 她用25年时间跨国追查细菌战真相，带着满身病痛在东京法庭上与日本政府对峙，只为让那些烂脚流脓的幸存者等到一句迟来的道歉。 1952年王选出生时，祖父因日军投放的鼠疫菌早已化作一抔黄土。 童年里长辈们描述的"烂脚病"，那些溃烂到能看见骨头的伤口，在她记忆里成了挥之不去的阴影。 本来想安安稳稳做外贸生意的她，1995年秋天在义乌遇到了日本调查团，87岁的楼文敖老人撩起裤管时，那个仍在流脓的伤口让她突然明白，有些事躲不掉。 放弃年入百万的生意，王选背起录音机走进浙江乡村。 在衢州废墟里翻出标着"石井部队"的玻璃培养皿残片时，她蹲在地上哭了半小时。 那些日子她每天只能睡四五个小时，走访500多个幸存者，录下200多小时的录音。 有老人拉着她的手说"我怕闭眼前等不到一句对不起"，这句话成了她后来法庭陈述时最哽咽的部分。 1997年东京地方法院门口，右翼分子举着"反日分子滚出去"的牌子围堵她。 180名原告里有32人没能等到判决就离世了，王选自己也因为过度劳累胃出血住院。 日本政府躲在"国家无答责"的盾牌后不肯露面，她就带着幸存者的病历本在国会大厦前静坐，老实讲那时候真不知道这场仗能不能打赢。 转折点出现在1998年华盛顿国会图书馆，哈里斯教授带来的美军解密文件，白纸黑字写着731部队与美国的交易。 BBC纪录片播出后，那些溃烂伤口的特写镜头让欧洲舆论炸开了锅。 2002年东京地方法院终于承认细菌战事实存在时，原告席上的老人们互相擦着眼泪，那一刻王选突然觉得，这七年的奔波值了。 如今71岁的王选还在跑学校做讲座，她总带着那本泛黄的病历本，里面夹着楼文敖老人临终前的照片。 2022年APA酒店摆着否认南京大屠杀的书，她在社交媒体上写道"正义不是文物，是需要每天擦拭的镜子"。 前阵子去衢州展览馆，看到当年找到的培养皿残片被放在恒温展柜里，旁边摆着现在孩子们写的观后感，她站了很久才离开。 王选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什么英雄。 她只是记得那些老人拉着她的手说"我们等不到了，但你要继续走"。 就像哈里斯说的，两个这样的女人或许不能让一个国家沉没，但无数个这样的人，一定能让真相浮出水面。 现在她常去医院检查自己的胃病，医生说要少操心，可她手机里存着120多位幸存者的电话，每天都要挨个问问身体情况，毕竟这是她对那些逝去老人的承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