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不要低估人性的贪婪,崇祯只需要白银百万两,就可以调回关宁军避免亡国,而见死不救的大臣们,在城破之后被李自成搜刮出七千万两。 那笔钱,后来成了悬在历史脊梁上的一把算盘。崇祯十七年正月,北京城的雪下了三天还没停。宫里裁撤了三分之一的炭敬,崇祯自己那件龙袍袖口也磨出了毛边。他召见内阁首辅魏藻德时,案上摊着辽东的八百里加急,手指敲着“百万饷银”那四个字,敲得纸都快破了。“魏卿,”皇帝嗓子是哑的,“你跟百官们说说,就算朕…跟大伙借的。”魏藻德跪在那儿,盯着青砖缝里一道裂纹,半晌才叩头:“臣等…尽力筹措。”这话像一片雪花,落进紫禁城的深井里,听不见回响。 可城东的米市胡同不是这么回事。大顺军破城前三天,礼部侍郎钱谦益家的后院还在连夜挖地窖。管家举着灯笼,看见十几个红木箱子沉进坑底,最上面那箱金锭压着本《论语》。西城的石驸马街更热闹,国丈周奎府上连着七天往外运绸缎,车队往通州码头去,押车的伙计每人腰里别着短刀。这些人精得很,李自成的檄文早传遍了京城,里头清清楚楚写着“三年不征”,他们掰着指头一算,改朝换代说不定比养着关宁军还划算。 等到三月十九日凌晨,崇祯在煤山老槐树下甩掉那只磨破的靴子时,正阳门那边已经响起“闯王来了不纳粮”的吆喝。宫里尚宝监的小太监后来对人说,皇上最后摸了摸传国玉玺的边角,那儿有道永乐年间磕出来的缺口。他没哭也没骂,就对着东边文臣们宅邸的方向叹了口气,那口气比整个冬天的雪还冷。 李自成的“追赃助饷”大队开进北京城,才算把这笔账真正摊在太阳底下。刘宗敏的夹棍放在前门大街当众亮相,那榆木棍子上还留着不知哪个衙门的红漆。第一个遭殃的正是国丈周奎,从他家地窖里抬出来的雪花银足足装了五十三辆大车。戏剧性的是,抄家的顺兵头目以前在周府当过护院,他指着老爷鼻尖笑:“崇祯二年您嫁闺女,我抬嫁妆闪了腰,您赏过我二钱银子看病。”历史有时候就这样,兜兜转转回到原点,只是利息要用人命来抵。 七千万两这个数字烫嘴啊。换算成粮食,够辽东军吃八年;换成棉衣,能裹住半个北方的百姓。但这些财富偏偏冻结在深宅地窖里,等着改朝换代后换个主人。那些阁老尚书们难道不懂唇亡齿寒?他们太懂了,正因懂得透彻,才更信不过龙椅上那个焦头烂额的年轻人。这种精致的算计背后,藏着帝国末年最致命的病灶——当整个统治阶层都把私产看得比国运重,坍塌就成了板上钉钉的事。 这场悲剧最讽刺的注脚发生在大顺军撤退那天。从北京运往西安的财宝车队绵延三十里,其中三辆装满了宋版书和古琴,那是某位誓死不给崇祯捐钱的大收藏家毕生所藏。车队过卢沟桥时翻了辆车,几方田黄石印章滚进永定河,在春水里泛起浑浊的金黄色。押车的顺兵啐了口唾沫:“这些玩意儿,救得了谁?”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宝云
[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