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唱会，台下就坐了9个观众。 哥们儿唱完，还乐呵呵地给这9位“铁粉”挨个送上签名照，对着镜头说：我觉得这次演出，很成功。 我一下就恍惚了。 这个人，就是那个在网上有几十亿播放量，唱着“我的父亲是瓦匠，我的父亲是瓦匠，我的父亲是瓦匠……”的约瑟翰·庞麦郎。 一个活在云端数据里的“世界巨星”，和一个只有9个观众的线下歌友会。 这比他那首神曲本身，要魔幻一百倍。 很多人笑他疯，笑他土，笑他五音不全还硬要给自己起个外国名。 但我今天突然觉得，我们可能都搞错了。 这哥们儿压根就没活在我们这个世界。 他活在自己的宇宙里，那个宇宙的物理定律、审美标准，全是他自己说了算。 在那里，他就是天王，他的歌就是艺术，9个观众，那就是座无虚席。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我们把这句话当段子说，人家把这句话活成了一辈子。 我们一边嘲笑他的笨拙，一边又忍不住一遍遍点开他那些粗糙的视频。 到底是谁在消费谁？谁又是谁的娱乐？ 他就像个闯入瓷器店的莽汉，用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执拗，撞碎了所有关于“成功”和“体面”的精致规则。 也许，在一个所有人都拼命伪装成正常人的世界里，他才是那个唯一真实的存在。 这份真实，笨拙，粗粝，甚至有点可笑。 但你敢说，你没有一丝丝，哪怕只有一丝丝的羡慕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