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婆婆突然给我转了500块钱，我就问她转钱干啥，她说给你用啊，那一刻心里是感动的。虽说只给了500，但这是她自己起早贪黑自己努力挣的。婆婆今年六十五了，前两年公公走后，她就不肯跟我们去城里住，说老家的菜园子丢不下，还能帮衬着我们点。 昨天下午三点十七分，微信突然弹出条转账消息，备注是“给你用”，发款人是“妈”。 我盯着那500块数字发愣，手指悬在输入框上半天，才敲出“妈，转钱干啥呀？” 手机震了震，她回得快：“给你用啊。”我突然想起上周视频，她凌晨四点就蹲在菜摊前，裹着那件旧蓝布衫，头发被露水打湿了一绺，粘在鬓角——那500块，是她蹲三天早市，把带着泥点的茄子、青椒换成的票子。 婆婆今年六十五，右手食指关节处总缠着块洗得发白的创可贴，那是上个月给黄瓜搭架时被竹篾划的。自公公走后，她就没离开过老家的菜园子，我们接她去城里，她总说“菜园子丢不下”，其实是怕城里的高楼困住她，怕我们花钱给她买这买那，她却拿不出一点“能帮上忙”的实在。 以前我还笑她犟，说电梯房不用爬楼梯，超市的菜比菜园新鲜，她只是低头擦着那把用了二十年的锄头，木柄被磨得发亮。现在才懂，她守着的哪是菜畦里的黄瓜豆角，是想让我们每次回家，后备箱都能塞满带着土腥气的青椒和西红柿，是怕我们在城里受了委屈，她手里能攥着点“给你用”的底气。 那500块转过来时，数字后面好像跟着她的脚步声——凌晨三点半踩碎露水的声音，跟菜贩讨价还价时带着乡音的沙哑，数钱时指尖划过纸币的窸窣。你说，人老了是不是都这样？明明自己过得紧巴巴，却总想把攥得皱巴巴的温暖，往孩子手里塞。 那天晚上我没睡着，翻出她去年冬天织的毛衣，针脚歪歪扭扭，领口还留着点线头没藏好，却暖得人鼻子发酸。原来她从不说“想你”，只会说“菜园的菜熟了”；从不说“心疼你”，只会把自己挣的、带着汗味的钱，轻轻放在你手心。 今早给她打电话，她说黄瓜快熟了，特意给我留着最直的那根，让我周末回去摘。我对着电话笑，听见她那边传来锄头碰石头的轻响，突然觉得，那500块哪是钱啊，是她种在我心里的一片菜园，春种秋收，岁岁长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