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香港尖沙咀的雨夜，谭咏麟攥着刚拿到的专辑版税支票站在楼盘中介门口，玻璃

1984年香港尖沙咀的雨夜，谭咏麟攥着刚拿到的专辑版税支票站在楼盘中介门口，玻璃倒影里映出陈百祥三个月前被法院贴封条的工厂铁门。 5辆定制豪车停在制衣厂门口时，陈百祥正把一叠订单塞进谭咏麟演出服口袋。 那是1978年的香港，成衣出口量占全球四分之一，这个25岁的工厂老板已经有了三家分厂，而他的乐队老友还在夜总会跑场唱英文歌。 "不如来管销售部？"陈百祥拍着谭咏麟的肩膀，对方却晃了晃吉他包："唱歌时观众的掌声，比计算器声好听。 "仓库里堆积如山的西装开始发霉时，陈百祥才发现欧美客户的支票全都跳票了。 1982年石油危机的余波扫过香港，劳动力成本涨了三倍，东南亚作坊用更低的价格抢走订单。 他把劳斯莱斯停在拍卖行那天，谭咏麟拎着保温桶出现在工厂，桶里是刚炖好的花旗参鸡汤，"我刚拿到《爱的根源》的预付款，够你发三个月工资。 "本来想在跑马地买套能看见维多利亚港的房子，谭咏麟最后把钱转给了陈百祥。 当时香港房价正以每月5%的速度疯涨，唱片公司同事都笑他傻，"等你兄弟东山再起，海景房早变成山顶别墅了。 "他只是把演唱会海报贴满了陈百祥空荡荡的办公室，海报上自己穿着的亮片西装，还是当年制衣厂的样品。 陈百祥在迪拜机场把最后一箱西装交给穿白袍的中间商时，两伊战争的炮火正从边境传来。 1985年的中东市场缺衣少食，他用每件1美元的提成清空了所有库存，回程机票钱还是谭咏麟托人转来的。 "这趟像跟海盗做生意。 "他在电话里跟谭咏麟开玩笑，对方正在红磡体育馆开演唱会，台下五万观众齐声合唱的，正是那首《朋友》。 现在两人还常去铜锣湾的茶餐厅喝早茶，陈百祥总抢着买单，说当年那笔钱按房价涨幅算，够买下半个尖沙咀。 谭咏麟就把虾饺推过去："你忘了在迪拜吃了一个月的馕？"玻璃窗上的倒影里，两个白发老人的手同时伸向酱油瓶，像四十年前在温拿乐队排练室，同时抓住同一把吉他时那样自然。 谭咏麟的演唱会海报还挂在陈百祥办公室，只是边角已经泛黄。 去年两人合作的慈善演出上，72岁的陈百祥突然对着台下喊："当年要不是这小子不买房，我现在还在中东卖西装呢！"舞台灯光下，谭咏麟笑着把话筒递过去，就像1984年那个雨夜，把支票塞进对方口袋时一样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