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内蒙新婚妻子正在院里缝袄子，突然，外出的丈夫回来就将她往里屋拽，妻子捶打丈夫，以为他大白天要乱来，可没想到，进屋之后，丈夫却从袄子里掏出了一块金牌，整个房间都快被照亮了。 那天下午的阳光正好斜照在灶台边，我手里的针线还缠着袄角的棉絮，男人就跟头野驴似的冲进来。 他的羊皮袄上沾着草屑，颧骨红得像烧透的炭块，拽着我胳膊就往里屋钻。 院里的鸡都被惊得扑棱翅膀，我当时心里直骂：这混球怕是打猎打傻了。 直到那块东西从他怀里滚出来，金晃晃的光一下子跳满了土坯墙。 巴掌大的牌子上盘着两只兽，爪子扣得死死的，连鬃毛都透着股狠劲。 我男人蹲在地上直搓手："上午追兔子掉进石缝里，这玩意儿压在草底下。 "他说话时，喉结一动一动的，像吞了个热土豆。 夜里我把牌子塞进灶膛最旺的那堆火里。 柴火噼啪响了半宿，第二天扒开灰，那东西躺在白灰里，连点黑印子都没有。 后来才知道，真金要烧到上千度才能化，咱家那柴火灶，顶多算给它洗了个热水澡。 这事儿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有意思，庄稼人没见过世面，却用最土的法子验出了宝贝。 县文化馆的老张来那天，骑着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二八大杠。 他戴着老花镜瞅了半个钟头，手指在兽纹上摸来摸去，最后说这叫"虎咬狼斗纹"，是汉朝的物件。 我男人蹲在门槛上抽旱烟，烟圈一圈圈飘到房梁，末了把烟锅一磕："国家的东西，拿走吧。 "去年我去呼和浩特看孙子，顺道去博物馆转了转。 隔着玻璃又看见那块金牌，灯光打在上面，还是亮得晃眼。 旁边的说明牌写着"内蒙古民间捐赠一级文物"，讲解员说这填补了汉代北疆军事研究的空白。 我摸了摸玻璃上自己的影子，突然想起那天男人拽我进屋时，袖口磨出的那个破洞，有些东西看着普通，其实比啥都金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