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年,对越反击战,我放过了一个越南女兵,20年后我在深圳见到她 1979年谅

小杰水滴 2025-12-18 22:27:10

79年,对越反击战,我放过了一个越南女兵,20年后我在深圳见到她 1979年谅山以北的雨林,雨丝像细针扎进皮肤。我趴在浸透泥水的榕树后,步枪枪管压着潮湿的苔藓——前方五米,蕨类植物丛里蜷着个身影,左腿裤管洇出血迹,制式步枪甩在脚边,军帽歪在一边,露出几缕被雨水粘住的黑发。 她约莫十八九岁,右手无意识摩挲着左手无名指,那里有枚磨得发亮的银戒指。 按照战场规则,我该扣动扳机。可手指触到扳机护圈时,那枚戒指突然晃得人眼晕——我想起出发前母亲往我兜里塞的平安符,布面上绣着“活人”两个歪歪扭扭的字。 我慢慢放下枪,用刺刀挑断她腿上的藤蔓,又指了指身后我方撤离的小路。她盯着我看了三秒,那眼神像受惊的小鹿,拖着伤腿钻进更深的绿色里,军靴踩断枯枝的脆响很快被雨声吞没。那晚的作战报告,我写:“清剿残敌,阵地无虞。” 2000年深圳华强北,初夏的热气裹着糖水店的甜香。我刚端起绿豆沙,就听见邻桌一声轻呼——一个穿米白色衬衫的女人弯腰捡钱包,无名指上的银戒指在灯光下反光。 抬头的瞬间,我手里的勺子“哐当”掉进碗里。 是那双眼睛。 二十年过去,眼角的细纹藏不住,但那股锐利劲儿还在,像雨林里未被踩灭的火星。她也愣住了,手里的钱包“啪”地落在地上,照片散落出来——黑白的,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抱着穿军装的少女,背景是河内郊外的木棉树。 “你也爱来这家?”她先开了口,普通话带着点广西口音。 我们坐在最角落的桌子,两碗绿豆沙的冷气在桌面凝成水珠。她叫阮氏梅,1993年来深圳做边贸,每周三下午都来这家店买绿豆沙。“你以为我怎么认出你?”她用勺子搅着碗里的冰块,“战场上的眼睛都像石头,只有你——那眼神像在跟自己打架。” 后来每周三,糖水店多了两个固定座位。 她会带越南的腰果酥,我带老家的炒花生。她说1960年生在河内,哥哥1978年死在南方战场,母亲把婚戒套在她手上送她参军:“戒指不离手,人就能回家。” 我说1985年退伍进了农机厂,2000年下岗揣着300块来深圳,在电子厂打零工,住十人间的铁皮房。 “那天为什么不开枪?”她终于问,手指摩挲着戒指——戒面已经磨出小坑,像被岁月咬过的痕迹。 我想起那个雨天的榕树。“你摸戒指的样子,像我妈摸我小时候的襁褓。” 她突然笑了,眼眶却红了:“我爸是小学老师,每天在黑板写‘和平’两个汉字。我要是死了,他准备把我的名字刻在学校的纪念碑上。” 梅说她战后五年没睡过整觉,一闭眼就是枪声,直到开始梦到那双“打架的眼睛”。“你让我相信,枪林弹雨里,人还能当人。” 这个念头让她偷偷学中文,1982年从广西东兴入境,在凭祥卖越南拖鞋,1993年跟着老乡来深圳。现在她办公室抽屉里,除了合同,还有一沓心理援助登记表——她牵头的公益组织,专门帮战后有创伤的老兵和家属。 “你那一秒的犹豫,救的不是我一个。”她递给我一张照片,彩色的,她和一群戴勋章的老人站在深圳湾公园,背景是跨海大桥,“上周带二十个越南老兵来参观,他们说,原来中国的天空,跟河内一样蓝。” 上个月老连长来深圳看我,在糖水店撞见梅。老连长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说:“当年要是多几个你这样的兵,纪念碑上能少刻不少名字。” 梅现在教我学越南语,我教她写毛笔字。她写“和平”,我写“活着”,两张纸并排贴在办公室墙上。 昨天她发来微信,说越南的侄子想来深圳学电商,问我能不能带带。我回了个“好”,又补了句:“让他带点河内的绿豆来,咱们自己熬糖水。” 窗外的木棉花开得正红,像极了1979年雨林里,她军帽上那点红星——只是现在,这点红,落在和平的土壤里,长出了新的年轮。 我们还是每周三去糖水店,只是现在会多要一碗,给路过的流浪汉——梅说,多双碗筷,就多份念想,念想多了,战争的影子就淡了。 她无名指上的戒指,依旧每天擦得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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