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首富胡雪岩预感被抄家前，深夜趁12个小妾熟睡，命令管家掀开被子，让她们到大厅来，胡雪岩忍痛告诉她们，一人拿500两离开胡府，想改嫁他也不会拦着，他为何这样做？ 胡雪岩的最后一夜，常被人反复提起。胡府已是风声鹤唳，他却在后院来回踱步，最终叫醒管家，下令把所有小妾连夜召到大厅。 迷迷糊糊赶来的女人们站在灯影下，一时还弄不清发生了什么，只看见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主人神色凝重，却出奇平静地把文书和银两分发到她们手中，让她们尽快回娘家或南下江南亲族处避祸，一再叮嘱不要再回头。 他说胡家像一座要塌的楼，没必要在废墟里陪他一起埋葬。 这并非一时冲动，而是他用多年商场和官场经验得出的判断。少年时，他不过是钱庄里的小学徒，扫地擦桌子跑腿打杂，出身寒微到连钱庄的账本都摸不到边。 靠的是对每一件小事都不肯敷衍的态度，他才赢得信任，从学徒熬成伙计，又在无嗣庄主的赏识下接过生意。他早年还曾为落魄的王有龄凑过五百两白银，让后者顺利赴任浙江盐运使，这笔雪中送炭后来为他打开仕途人脉。 当左宗棠筹款西征时，他又倾尽心力筹措军饷、采买军火粮草，帮助收复新疆，也凭此戴上红顶官帽，成为人人称道的“清朝首富”。 然而，他清楚自己始终只是个商人。左宗棠与李鸿章在“塞防”和“海防”之争中针锋相对，他坚定站在左宗棠一边，自然成了李鸿章和盛宣怀等人眼中的障碍。电报线路的争夺、关于阜康钱庄将要倒闭的流言、蚕丝价格的暴跌，这些看似市场上的风波，其实背后都有政治的影子。 一八八二年前后，中法局势紧张，市面信心崩塌，阜康的钱庄大量资金被套牢，挤兑潮迅速蔓延，他试图抛售生丝回款，却抵不过有意无意的落井下石。到了一八八三年，阜康最终轰然垮塌，慈禧太后听信“与官府勾结”的奏报，抄家几乎只是形式。 正因如此，他才会在抄家令真正到来之前，选择先送走这群陪自己走过多年风雨的女人。有人说他给每人五百两银子，有人记得他让管家连夜写好放人文书，无论细节如何变化，可以肯定的是，他没有把这些人当成可以随手抛弃的附属。 以当时的行情，这笔钱足够在别处重起炉灶，至少不至于沦为被随意买卖的弱者。对他自己来说，钱已经不再是用来扩张业务的资本，而是保护无辜的最后工具。 三日之后，抄家的官兵终于上门。他没有带人抗争，更没有远走他乡，而是坐在厅堂中静静等候，任由账册、田契、银票被一一封存。 曾经那座横跨丝绸、粮食、军火等领域的商业帝国，就在一纸命令下土崩瓦解。昔日同桌饮宴的达官贵人悄然退场，曾经的恭维和巴结一夜散尽，留下的只有冷冰冰的审问和押送。 被押入牢狱之后，他再难有翻身可能。那场风波表面是钱庄挤兑、信用崩盘，本质却是政治力量重新洗牌时对一个过于显眼的商人的清算。 作为左宗棠的坚定支持者，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掌握了地方财政命脉，又以自己的信用支撑军费，这种“政商合一”的角色，在一个内外交困、权力格局急剧变化的朝廷里，注定不会被永久容忍。 临终前，他对儿子说胡家今后不要再涉足商场，后来关起门来，胡家的后代大多选择了远离政商漩涡的道路。世人回忆胡雪岩，往往记住的是他曾富可敌国，是如何在左宗棠困境中解过燃眉之急，是如何从放羊少年做到红顶巨贾，却很少去想象那个深夜大厅里的场景。 那一夜，他在即将被抹去的一生和几条尚能改写的命运之间，做了一个极难也极清醒的取舍。他无法左右权力的天平，也挡不住时代的洪水，但仍尽己所能拔出几个人，送到更安全的岸上。这种在大厦将倾时仍然记得为别人留一线生机的本能，比他曾经拥有多少银两更值得被记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