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2年,40万安南人造反,满朝文武竟无一人应战,唐玄宗在大殿上气得破口大骂。就在这时,一个太监站出来说:“陛下,老奴愿意前往平乱。”唐玄宗开心地问道:“你要多少兵?”太监回答:“不要一兵一卒!” 这个人就是杨思勖,他本不是生来卑微。少年时姓苏,是岭南罗州首领苏历之子,又是雷州少数民族首领陈玄的外甥,小时候几乎享受着族中小王子的待遇。 六岁那年,大唐铁骑南下,他的家族在战火中土崩瓦解,多数亲人死伤,他因年幼被留下性命,却被送往长安净身入宫,被一位杨姓宦官收为义子,从此改名杨思勖。 在宫中,他先侍奉高宗,又转到太子李显身边。武则天当政时,李显如履薄冰,韦氏始终相伴左右。 等武则天退位,李显复位为中宗,立长子李重俊为太子,韦后却一心想让自己亲生儿子入储,拉着安乐公主、武三思、上官婉儿等人结成一派,后宫干政,朝野不满。 李重俊清楚自己成了众人眼中之刺,在谋士劝说下,决定“先下手为强”,联络李多祚等将领举兵,先在宫外诛杀武三思,上官婉儿逃回宫中告急。 韦后急忙告诉中宗,说太子已经反叛。中宗到城下劝子罢兵,自许可以从轻发落,而太子则当面控诉韦后多年构陷,希望父皇决断清君侧。 中宗反而觉得权威受挑战,当场高声询问谁肯为他出战。众臣权衡利害无人出列,唯有杨思勖主动请命。 起初无论皇帝还是城下的野呼利都不把他当回事,谁料野呼利轻敌出战,被杨思勖一刀斩杀,太子阵营随即军心涣散,士兵成批倒戈。凭这一战,他得到了中宗的信任,又在李隆基起事除掉韦后时再立功勋,逐渐成了玄宗身边的心腹近侍。 到开元年间,安南叛乱成了新隐患。梅叔鸾自称黑帝,联络周边小国,聚众数十万,大唐在安南的州县接连失守。 唐玄宗屡次在朝会上提起此事,却迟迟无人敢领兵南下,大家都清楚那里的山林险恶、瘴疠遍地,中原士兵既不适应水土又不熟地形,很可能劳师远征未战先损。 这时,六十多岁的杨思勖再次走出班列,表示愿为君分忧。玄宗一面讥讽群臣要靠老人出头,一面问他需要多少兵马,谁知他回答“不要一兵一卒”,满殿哗然。 他解释说,从长安大举用兵既劳师又失地利,不如只带少量禁军南下,在当地重金募兵,由禁军训练,将反叛当作“顺天应人”的机会。 安南百姓早被叛军折腾得怨声载道,只要打着朝廷大旗,自然会有人响应。战后这支军队还可就地驻扎,成为边地长久的屏障。 唐玄宗权衡之后决定放手一搏,给他拨出一批精锐禁军相随。到了安南,他果然先不急于交战,而是广开招募之门,短时间内从最初千人扩展到十万人。 当地部落向来好武,再加上禁军操练,不多久便练出一支既熟地形又敢拼杀的军队。抓准时机,他挥军直指叛军老巢,梅叔鸾在连战失利后选择投降求活,他当场斩首示众,叛军群龙无首,四散瓦解,这场困扰朝廷的大乱局就此平定。 此后数年,五溪蛮族作乱、邕州诸州叛变、泷州三首领连取城池,杨思勖一次次奉命前往,生擒首恶,屡立战功,被封辅国大将军、骠骑大将军,最终进封虢国公,以宦官之身打破“不得任三品以上”的旧制。 开元二十八年,这位从灭族孤儿一路打拼上来的一品国公病逝京师,享年八十七岁,没有子嗣,却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回看他的生命轨迹,从部落公子到宫中太监,从城下斩将到安南平叛,真正推着他向前的,既不是出身也不是运气,而是在每一次风雨关头敢于出列的那一步。 世人记住的,不仅是那个在朝堂上喊出“不要一兵一卒”的宦官,更是一个在命运面前宁可握刀在手也不愿低头认命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