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2月，八宝山革命公墓的炉火渐渐熄灭。 粟裕将军的长子粟戎生在骨灰里捡到三块乌黑色碎片，最大的像颗黄豆，边缘还带着灼烧的锯齿印。 谁也没想到，这几块金属片，藏着困扰将军54年的头痛之谜。 这三块弹片不是凭空出现的，它们藏着1930年春天的一场生死仗。 那会儿粟裕才23岁，是红四军的支队政委。 在江西水南，国民党军的迫击炮突然砸过来，他正带着突击队往前冲，炮弹就在身边炸开。 战士们把他抬下来时，头上的血和军衣粘在一起，医生用盐水洗伤口，只看见骨头露着白茬，却没发现钻进颅内的弹片。 医院待了三个月，粟裕就急着回前线。 他后来在回忆录里写，那时候满脑子都是怎么打仗，头痛忍忍就过去了。 可这一忍，就成了一辈子的事。 夫人楚青说，到了后来，头痛发作时他得抱着头蹲在地上，冷汗能把衬衫湿透，有时候还吐得吃不下饭。 淮海战役那阵子，他三天三夜没合眼，止痛药吃了一把又一把，地图上的红箭头却没停过。 1950年夏天，朝鲜战争爆发，毛主席点了粟裕的将。 可那会儿他的头痛已经严重到看不清文件，去青岛疗养时，医生发现他血压高得吓人。 最后没办法，只能让彭德怀将军顶上。 很多年后，楚青整理遗物，在他枕头下找到一个磨得发亮的"健脑器"，那是他当年托人从苏联带回来的，说是能按按头缓解疼痛，其实没什么用。 直到1984年火化，这三块弹片才终于重见天日。 军事医学科学院的专家鉴定后说，这种迫击炮弹片在颅内待54年，没造成更严重的感染，已经是奇迹。 2003年，楚青把其中一块捐给了军事科学院，现在还在院史馆的展柜里放着，旁边标着"1930-1984"。 现在去看那块弹片，表面的黑色还没褪干净。 讲解员会说，这是粟裕将军带病指挥的见证。 可我觉得，它更像个计时器，一下下数着54年里那些疼痛的夜晚，他用凉水冲头的声音，趴在地图上写作战计划的背影，还有把止痛药悄悄藏进抽屉的小动作。 这些藏在弹片背后的坚持，或许比任何勋章都更能说明，什么是军人的担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