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写入共和国简史的女人”!张桂梅交权了,华坪女高新教学楼明年3月投用。这位黑龙江犟脾气老太,2008年在山里建起 全国第一所免费女高。当初她拖着2公斤肿瘤四处募捐,被骂骗子、被放狗咬,都没退缩 。如今投资4500万的新楼快完工,她把日常管理交给当年一起啃冷馒头的年轻教师! 那只陪伴了张桂梅整整十七年的小喇叭,终究还是离开了华坪女高的那条长长的走廊,在这个岁末年终的时候,国家博物馆的工作人员专门来了趟学校,戴着那种白棉手套,特别小心地把那只已经掉漆掉得不成样子的旧喇叭给登记好,然后装进了箱子里。 这喇叭一拿走,走廊里一下子静得让人有点不适应,那个每天早上五点半准时响起,不管刮风下雨都能刺破大山里的晨雾,一直喊到嗓子沙哑也不肯停下来的声音,这会儿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躺在那个盒子里了。 张桂梅就在旁边默默看着,因为常年严重的风湿病,她的手指关节早就扭曲变形了,那双手上贴满了止痛膏药,下意识地往回缩了一下,那样子好像是还想把那个握了十几年的把手再抓紧一点。 毕竟对她来说,那不仅仅是个喇叭,那是她身体的一部分,也是这所学校十七年来冲锋陷阵的号角。 当箱子合上的那一刻,不仅仅是收走了一件博物馆的展品,更标志着一个时代的交接完成了,张桂梅是真的把权交出去了。 就在这一天,在一间没摆鲜花也没铺红毯的简朴会议室里,一串沉甸甸的钥匙顺着桌面滑到了周云丽面前。 这位曾经是这里的学生、如今成了接班人的姑娘,看着那叠早就排到了春节之后的课表,还有明年三月就要投入使用的新教学楼工期表,感觉喉咙里像是堵了块石头。 张桂梅没有那种长篇大论的嘱托,只是一遍又一遍地确认重点班的情况,那语气平淡得就像是在交代下周食堂吃啥菜一样,但这平淡背后的分量有多重,只有当年在这里啃过冷馒头、拼过命的人心里才明白。 2008年,这里可没有现在这投资4500万、装了智慧黑板的现代化校园,那是张桂梅人生中最黑暗也是最硬气的一段日子。 刚开始建的时候多难啊,第一批招来的96个学生基础差得让人绝望,有的数学甚至只能考个位数,16个老师最后走得只剩下8个,人心都快散了,就是在这个时候,她带着剩下的7名党员,对着黑板上画出来的党旗宣誓:“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咱们就要把这学校给办下去。” 为了让这些大山里的女孩能有书读、能考出去,她用那种近乎“残酷”的填鸭式教育,硬生生把作息时间压榨到了极限。吃饭时间被压缩在短短10分钟以内,全天学习时间超过16个小时,那种令人窒息的紧迫感曾经让当年的周云丽都有过想逃跑的念头。 直到真正走出了大山,这群女孩才恍然大悟,校长不是在逼她们,是在跟那残酷的命运抢人啊。 如今,那些被她拼了命“抢”回来的孩子们回来了,不仅仅是现在接掌校务的周云丽,还有那个当了医生的刘琪美、在乡镇卫生院扎根的周光芳。 她们脱下身上的白大褂,出现在高考考点的警戒线外面,这可不仅仅是为了叙旧,更是在接力,曾经张桂梅对她们说的那句“回来试试”,原来根本不是简单的给个就业建议,而是把守护大山女孩的这把火炬,实实在在地交到了她们手里。 看着年轻老师们兴奋地讨论着新教学楼里的智能设备怎么能提高备课效率,张桂梅盯着那张工期表出了神,那个需要她拿命去搏、到处去化缘的草创时代终于过去了,这所学校终于有了自我造血的能力。 在这个交接后的初冬,她依然保持着那个让所有人都敬畏的习惯,每天总是第一个到学校,最后一个才离开。 只是现在啊,她手里没了那个熟悉的小喇叭,在送考的校门口,这位早就舍不得买件新衣服、背影越来越佝偻的老人,站在人群中显得有些沉默。 她没法再像以前那样声嘶力竭地拿着喇叭喊话给孩子们提气了,只能抬起那只颤抖的手示意孩子们稳住心态。 但那双眼睛依然锋利如刀,扫视着每一个走出考场的学生,那眼神就像是在清点自己的队伍是不是全员安全归队了。 没有拥抱,也没有那种煽情的眼泪,她甚至拒绝学生过多的关心,接过周云丽递过来的温水时,手抖得厉害却还要强撑着握稳杯子。 她就坐在那里,静静地听年轻老师们复盘考试题目、制定复习计划,一言不发,却听得比谁都专注认真。 那座投资4500万元的新楼会在明年春天如期打开大门,那个破旧的小喇叭也将在博物馆里成为一段历史的注脚。 但华坪女高的节奏并没有因为这些器物的更迭或者是掌门人的退后而有丝毫放缓,钥匙虽然换了主人,可凌晨五点半那刺耳的起床铃依旧会准时把沉睡的山峦惊醒,深夜十二点的灯光依旧会照亮女孩们前行的路。 张桂梅心里清楚,真正能让这所学校在大山深处屹立不倒的,从来都不是那个铁皮喇叭,而是那群曾经被光照亮过、如今又愿意回来成为光的人。 1804个女孩走出了大山,然后又有人回到了原点,这就足够了。 信源:新华网
